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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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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纶与文黛商议完合作事宜后,便同三位镖师于十月底一道乘船返回润州。

璩纶一行人刚过常州地界,一伙渔夫打扮的强人就找上门来拦住他们去路——“你们是哪条道上的?竟敢绑我漕帮的弟兄去见官,他奶奶的,还想不想在道上混了?!”

水笙挡在璩纶面前,“哟,那几个小蟊贼原是同你们一伙儿的,识相的就赶紧滚,小心爷爷把你也捉去见官!”

为首的那刀疤脸妇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俏后生倒是生得牙尖嘴利!老姐姐这就来好好疼疼你——!”话落七八条三爪挽索铁钩四面八方袭来,勾在乌篷船深深嵌在木船舷里。

“动手——!”

一声令下,围在乌篷船一侧的渔人拽着绳索齐齐使劲,船身失重倾向一侧几乎侧翻,璩纶平地掠起手起刀落,一剑划向紧绷的绳索,只听几道扑通的落水声,水面上只浮着几只空荡荡的竹筏子。

那妇人被眼前一幕吓得瞪大了眼,当即转身划桨欲逃,但听唰的一声,脖颈就传来一阵冰凉又刺痛的寒意。

妇人僵硬地转过头,“这位英雄好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又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开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不想见官也行,那就把命留下吧。”璩纶手下使了两分力,那妇人颈间登时留下了一抹红,妇人吓得一哆嗦,“英雄饶命,好汉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您……您就看在漕帮的面儿上放小的一马,小的保证,以后绝不敢再犯了。”

璩纶收了软剑,“滚吧!”

“哎哎,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璩纶稳稳落在乌篷船上,那妇人早就溜进芦苇荡里消失不见了。

水笙顺着绳索捡起水里的三爪钩重重扔回舱里,“那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整天无所事事,入了什劳子漕帮到自觉是个人物了,不是偷鸡摸狗就是鱼肉乡里,你干啥放她们走,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为民除害呢。”

“算了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漕帮人多势众,万一真碰上,吃亏的到底还是咱们。”

璩纶扭头望向一侧枯萎却茂密的芦苇荡,虽风平浪静,芦苇却轻轻摇曳着,传出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

朔风吹桂水,大雪夜纷纷。

大运河已经冻上了一层冰,河面冰封,漕运不通,文鸢只得同阙修榆逗留在山庄,等明年春暖花开运河解封再行回京。

腊月十八,文黛和白鹤依喜结秦晋,文鸢修榆夫妇为二人主婚。

正是花开并蒂,喜事成双,腊月底,阙修榆确诊一月身孕。

正当举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时,御史台、大理寺同刑部正紧锣密鼓地受理槐亲王嗣女状告内卫阁领沅钟衡虐杀槐亲王祁晏一案。此案涉及皇室宗亲,三司使不敢马虎,连夜传唤沅钟衡到堂问话。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中丞升上高座,堂下嗣王言辞恳切,“先前春狩皇上召母王伴驾,不想猎场突发天火,母王逃脱不及,终葬生火海……小王本以为这不过是守卫失职遭致的无妄之灾,可细查之下小王才发现此乃内卫杀人灭口之举!小王并非信口雌黄,此皆是母王亲卫亲眼所见!”

“小王听闻母王死讯立即从封地赶至猎场,当时皇上已起驾九成宫,小王命人在猎场四处盘查,终于在一处废墟之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卫队长曹帆。小王将她带回别苑全力救治,只希望能从她口中得知母王故去的真相。”

“小王绝不相信母王死于意外,要知道母王身边的卫兵各个骁勇善战,即使火情危机也绝不可能坐以待毙,更遑论全军覆没,小王深觉此中大有蹊跷,曹帆的幸存正证实了我的猜想!”

嗣王咬牙切齿:“如曹帆所说,母王并非死于天火而是内卫蓄意谋杀!”

“请三司使明察秋毫,誓将此不敬皇族的法外狂徒枭首示众,否则国法何在?!天威何在?!”

刑部尚书和御史中丞都默契地看向大理寺卿,三人眼神交汇,大理寺卿乃开口道:“传槐亲王亲卫上堂回话!”

在御史中丞震惊的目光中,门外抬进来一位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人形生物,“这……”

曹帆整个人躺在担架上,面上没有一分好肉。烧灼撕裂了整个面部,额头、面颊乃至整个上身。疤痕爬了满脸,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眼睛鼻子和嘴巴,统统和面皮长合在一处,只留出一条细缝。

刑部尚书瞥过眼去不敢再看一眼,自此人一进屋来,便弥漫着一股浓烈且焦灼的酸腐味和血腥气。

大理寺卿表面还算镇定,她抿了口茶压下心中的骇然,可出口的话却颤着音,“堂下何人,报上姓名——”

“槐亲王……亲王卫队长……千牛卫中郎将曹帆……”沙哑微弱又断断续续的声音衬得堂内一片阒寂。

“你且说说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内卫……是怎么杀害槐亲王的?”

曹帆嘴巴哆嗦着,忽然清醒激动起来,嘴角大张,连刚愈合的伤口都撕裂开来,嘴角沁出一抹血丝。

“当日亲王……亲王猎下一头幼鹿,大喜,命我等在帐中分食……三盏酒过我就觉得头昏脑涨,我,我只当是饮酒过量并未当回事,就趴在小几上眯了一会儿……”

“可突然间我听到外间有人大呼走水,我吓得瞬间清醒过来,便赶紧护着殿下往外走……这时我才发现外间的宫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没走几步,我就觉得异常困顿,浑身乏力,只想倒地就睡……”

“我强撑着精神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就失了意识晕厥倒地……我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依稀听到几个侍卫的呼救声——”

“忽然间周边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听到殿下在和一个人说话,她唤那人叫阁领……她说谋害皇族乃是诛九族的大不敬之罪……我想救殿下,可我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

“我闻到一丝酒香,接着就是一声爆炸,一瞬间热浪黏在我身上,我清醒地感受着被火舌吞噬的感觉,又烫又痛……但是我跑不掉,我以为我会死……可没想到,再睁眼,我还活着……”

嗣王听罢泣不成声,她默默抹去面上的水渍,“可见母王遇刺之前她的吃食就已经被人做过手脚,否则一向机敏的亲兵怎会在关键时刻……”嗣王颤颤地长舒一口气,“春狩期间整个猎场上还有谁能被称为阁领,除了沅钟衡别无他选!”

“此人奸猾狡诈,先是诬陷崇安太女,后又肆杀封疆大吏,甚至丧心病狂谋害皇族,其心可诛,天地不容!”

嗣王近前一步,咄咄逼人:“你们还在等什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为何还不将她捉拿归案,明正典型?”

刑部尚书着令书记录好证供交由曹帆画押。“嗣王殿下切勿焦躁,此乃曹将军一言之词,不可尽信。”

“你——!”嗣王气急败坏,“你是想要包庇沅钟衡吗?内卫谋杀皇族罪该万死,你敢伙同她以下犯上?!”

大理寺卿打断她,“世女殿下稍安勿躁,本官已派人传唤沅阁领到堂问话,事情真相如何还需进一步查证。请殿下放心,本官依我大祁例律办案,秉公执法,绝无偏私,倘若查实沅阁领罪证确凿,届时再行定罪不迟。”

嗣王冷哼一声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好一个秉公执法,只期望三司使不要投鼠忌器才是!”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神情严肃:“传内卫阁领沅钟衡上堂回话。”

堂上沅钟衡目不斜视,“不知大理寺卿传召本卫有何贵干?”

“沅阁领,嗣王殿下状告你虐杀槐亲王,此乃亲王卫队长曹帆亲眼所见,你有何话说?”

沅钟衡抬头与她对视,“大理卿办案莫非仅凭人信口胡诌?本卫奉圣喻协同禁军处理尧山猎场火情,当时天火自西席卷而来,首当其冲便是槐亲王大帐。”

“本卫确实去过槐亲王大帐,此乃职责所在,若是因此就能判断是本卫谋杀亲王,却不知以后还有谁会尽心尽力奉公办事?”

“再说当时事发突然,还不等本卫进去帐中查看就发生了爆炸,顿时火光冲天,热浪灼面,连我手下的内卫也被波及致死。”

“那时满山都是火光,我就是铜筋铁骨也挣脱不出火舌的吞噬,试问置身如此险境,我不顾着逃命还冒着生命危险去谋杀槐亲王吗?”

“我知道内卫恶名昭彰,朝臣欲除我而后快,却也免不得使些阴谋诡计,这些我心知肚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有人诚心栽害,我纵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曹帆听罢沅钟衡的狡辩之言气得喘息急促,她强撑着精神想要坐起来,“你……你撒谎!你……我认得你的声音,我就是化作鬼也忘不掉你的声音……”

“满口胡言——!”

嗣王袖袍一甩,指着沅钟衡大口破骂:“本王贵为亲王嗣女,你沅钟衡又算什么东西,还值得我来栽赃诬陷?我都怕脏了我的手!”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曹帆九死一生才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众,你以为你还能逍遥法外吗?你谋杀皇族罪该万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以为你是内卫,天子的宠臣,就能逃脱国法制裁!”

曹帆不知哪来的力气伸出左臂死命抓住沅钟衡的袍角,“我亲眼所见是你杀害了槐亲王,我以死明志,就是你杀害了——呃”

沅钟衡无奈叹了一口气,她蹲下身来与曹帆对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若真杀害了槐亲王,那身为亲王卫队长的你为什么还活得好好呢?”

曹帆喉咙里发出呜哝呜哝的声音,“你……你不得……好……”

沅钟衡站起身来,“她一口咬定是我杀害了槐亲王,现在她死了,死无对证。大理卿,你还要抓我吗?”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对视一眼,“沅阁领,虽然证人已死,但系你确实出入过槐亲王大帐,尚不能排除你杀害皇亲的嫌疑,还请移步监牢暂候。”

沅钟衡冷冷地盯着大理寺卿,“本卫乃皇上统领,你没有资格越过皇上发落我!”

大理寺卿落下惊堂木:“速将人拿下,关进大理寺听候发落!”

沅钟衡一把扯出袖袍,曹帆的手重重落在地上。

嗣王得意地冲沅钟衡笑,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沅钟衡,听闻内卫府刑法严峻,今日总该轮到你自己尝尝这其中滋味了。”

沅钟衡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跟着衙役往大理寺监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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