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问丛生
蒋声言俶尔转醒，站起身，开口问道：“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苏格笑着打量着两个人，目光最终落在蒋声言身上：“你不是找我有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蒋声言回头看看站在她身边的孙青衫，介绍道：“嫂子，这位是苏格，二人转名角。”
“我们之前在金阿姨那儿见过吧？”孙青衫与苏格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孙青衫，在州检**察**院工作。”
“您好，我是苏格，我是看着蒋老板长大的。”
“对对对，苏老师是我妈妈的朋友。”蒋声言附和着，看着孙青衫看苏格移不开眼的样子，就知道这步棋没走错，“我们去吃饭吧，都饿了。”
“行，走吧。”
蒋声言开着车子带着孙青衫和苏格来到早就订好的饭店，三个人点好酒菜之后，开始寒暄。
苏格比蒋声言大上十几岁，又是金馥雪的好朋友，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蒋声言今天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便开口问道：
“声言，今天组局有什么好事啊？”
“没有。”蒋声言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其实是我自作主张，上回您二位见面之后，我就觉得你们肯定会投缘，所以就介绍苏老师和嫂子认识一下。”
孙青衫看着故作矜持的蒋声言，有些惊讶，没想到蒋声言远比自己想的要聪明。
孙青衫用手肘碰了碰蒋声言的胳膊，笑道：“别说没好事啊，你不是脱单了么？”
“豁！谁啊？”
苏格十分惊奇地问，她认识蒋声言这么多年，没见她和谁谈恋爱啊。
“说出来听听，我看看是哪方神圣能收了蒋声言？”
一向厚脸皮的蒋声言被调侃的红了脸，连忙告饶：“您二位就别嘲笑我了，苏老师，我就跟您汇报一下，我和沈之忱在一起了。”
苏格意味深长地看着蒋声言，称赞道：“不错啊，我见过几次那小孩，确实是稳当的小孩。”
孙青衫看着蒋声言难以言状的幸福，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她只不过比蒋声言大了几岁，心气和心力却完全不同。
“不过你咋没把她叫来？”苏格追问道。
“她……她不太喜欢社交。”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人家是个艺术家。”
眼见着菜品一道道摆好，蒋声言为两个人倒了酒。
“声言，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孙青衫忍不住问。
蒋声言看气氛差不多，开始步入正题：“其实今天这顿饭，应该是李想请的，但是因为她怀孕了，实在不方便，我才代劳。”
“李想怀孕了？”苏格问道。
“嗯。”蒋声言点了点头，“这事儿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蒋声言将前因后果和两个人讲了一遍，看过了人间冷暖啊的孙青衫倒是没表现出特别奇怪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问：
“那男的叫啥呀？”
“王博琛，好像是在林区法**院工作。”
“我还以为是谁呢。”孙青衫小声嘀咕。
“您认识？”
“何止是认识。这小子不但是个标准的凤凰男，还是个海王。我们院有几个小姑娘都被他骗了。”
蒋声言一时间有些语塞，李想这是找个什么人啊？
“真的？”
“嗯，你说吧，你们现在想咋办。”
请问当事人的诉求是什么。
蒋声言推了推眼镜框，慢条斯理地讲：“其实也没想咋办，李想就是想把孩子生下来，但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我懂，去父留子呗。”
孙青衫笑着看着蒋声言，还以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收拾个男人么，这小孩还扭扭捏捏的。
“对对对，现在的问题是这小子总来骚扰李想。”
“行，我知道了。”
“嫂子，还有就是李想也是个律师……”
“我知道，我有分寸。”
苏格站起身，“你们聊，我去个卫生间。”
“您慢点。”
苏格点点头，说着就出了房间。
蒋声言又为孙青衫倒了杯酒，孙青衫压低声音问：“苏老师是自己一个人吗？”
蒋声言心中大喜，她刚才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还是面按捺住自己的得意之情，只是轻声应了一声。
“嗯。”
“你可不能当间谍啊！”
蒋声言当然明白孙青衫在说什么，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说呗。”
“您帮我查个人。”
“谁啊？”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有她的警……号。”
“你这小孩，在搞什么？”
“没有，就是纯属好奇。”蒋声言拿出手机，翻找出那张照片：“你看。”
孙青衫看了眼照片，又看看蒋声言，“这也太像了吧？”
蒋声言点了点头，“其实我是偶尔在图书馆看到的，我只知道她已经牺牲了，就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不让姑姑帮你找？”
苏格推门而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我哪敢啊？！”
蒋声言隐隐觉得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这件事儿都不能先让金馥雪和路星辞知道。
“聊什么呢？”苏格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瞬间变了脸色，“你这照片哪来的啊？”
“嗯？”
苏格的反应有些奇怪，以至于让蒋声言心里一惊。
“我的意思是，你是从哪找了张这么像自己的照片？”苏格解释道。
“之前在图书馆看到的，您认识她吗？”
“我怎么会认识。”
“哈哈哈，好吧。”蒋声言笑着收起手机，她觉得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嘛。“吃饭吧。”
酒过三巡之后，蒋声言分别把孙青衫和苏格送回家，然后开着车子往观景轩赶。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没想到是蒋喆。
“喂？爸爸。”
“言言，还没睡吧？”
“没，还在回家的路上。”
“没打扰你睡觉就好。爸爸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或者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找我也行。”
“嗯，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去的。”
“好，我给你卡上转了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爸，我有钱。”
“你的是你的，爸爸给你的是给你的。”
“谢谢爸。”
“嗯，快回家吧，开车小心。”
“好，那我挂了啊。”
“好，晚安，言言。”
蒋声言挂断电话，看到手机上确实有银行卡的短信。她不由得想，是不是因为金馥雪教育的缘故，她才一直认为是蒋喆对不起她们母女俩。
还有就是今天的孙青衫很奇怪，她好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把柄交出来，那么她要的会是什么呢？
蒋声言按下车窗，让冷风进入车子，事情好像开始变得复杂。
蒋声言回到家，终于见到了一天未见的沈之忱，她正百无聊赖地在家里闲逛。
“小忱，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沈之忱看了看时间，委屈兮兮地讲：“你不是说早点回来的嘛！”
“都怪嫂子，她加班来着。”
“好吧，原谅你了。”
蒋声言换下鞋子，脱掉羊绒大衣挂在衣架上，上前一步抱住沈之忱：“
我都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我一整天都在想你。”
“这才乖。”
两个人手拉着手往卧室走，蒋声言现在想泡个澡，然后搂着沈之忱美美地睡一觉。
“今天金阿姨有去画室画画。”
“哦？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啊，就一直聊的都是画画的事情，她还挺有见地的，而且学刀画学的很快，我想跟她会做蛋糕也有关系吧？。”
“这跟做蛋糕有什么关系。”蒋声言好奇地问。
“刮奶油，裱花不都要功夫吗？”
沈之忱说的没错，但是金馥雪不会做蛋糕啊，她甚至都对做蛋糕这件事情不感兴趣。
不过沈之忱没有注意到蒋声言的欲言又止，依然自顾自地讲：“还有我们约好了明天回布河湾吃饭。”
蒋声言回过神，附和道：“好啊，正好回去拿些东西。”
“芮芮。”沈之忱轻唤，她一直很喜欢蒋声言的小名，可爱又典雅。
蒋声言眨眨眼，疑惑地问：“嗯？怎么啦？”
沈之忱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我想等我们收拾好了这边，也请金阿姨和路阿姨过来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啊，乔迁之喜当然得请个饭。”蒋声言爽快地答应，但她觉得与其说是乔迁之喜，不如说是她和金馥雪与过去的告别。
“也有一点点问题。”沈之忱扭捏地讲。
“什么？”
“我不会做饭啊！”
“那咋办啊？”蒋声言故作烦恼，想逗逗沈之忱，“要不然我们几个就喝西北风吧！”
对于蒋声言的提议，沈之忱真是哭笑不得，她记得蒋声言是会做菜的啊？
“小忱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不然我们就点菜回来吃呗。”
“哈哈哈，真聪明。”蒋声言笑着抱住沈之忱，“没事儿，我会做菜，你看看想吃什么，到时候我做就好了。”
“你呀……”
“怎么？”
“我就知道你是在故意逗我。”
“那你还在那么认真的苦恼什么？”
“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