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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小说 > 强取豪夺后他失忆了 > 第10章 对峙

第10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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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陈襄的声音,沈窗便认出了他。

沈窗定了定神,转身面向陈襄。

陈襄封了安顺侯,爵禄不低,但他好像没怎么变。

陈襄还是穿着一身稍显陈旧的军服,眼下的柳叶形疤痕因背光而看不太清。

“没想到在这里再见到你。”陈襄开口说话,声音里的阴沉狠色不再,充满了上位者的自如。

沈窗不说话,只垂首点了点头。

陈襄轻摆手,药房中另外几人都站起来,走了出去。

沈窗这才察觉他们,其中还有她曾见过的陆仪张武二人。

他们在这里等她多时,身后的药房掌柜也退入了后堂,沈窗一手捏着两张药方,一手紧紧扣着武王府的腰牌。

她盘算着陈襄找她的目的,忖度他对傅璋是什么态度,若他要行不轨,她如何才能吓住他。

陈襄先开口了:“听说傅二送了几个女子去做官妓,我曾去看过,都不是你,那些送出武王府的尸首里也没有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沈窗默然不语。

“我知道你不是哑的。”陈襄的声音越来越低,“其实我挺对不住你。”

沈窗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陈襄也打量了她一眼。今日她穿着侍女的衣服,浅碧色的袄裙,梳妆极其简单,可谓朴素。

可越是如此,越衬托出她明月般皎然的光华。

她如此打扮,还要亲自来买药,在傅二手下定是过得凄惨。

陈襄不后悔把她送走,只是可恨她被转给了傅璋。

可凭如今朝局,他改变不了现状。

陈襄便问沈窗:“傅璋对你可好?”

沈窗点头。

陈襄几乎以为他看错了,不然便是她搪塞他。

沈窗丝毫不知他会错了意,她过得好不好,与他有什么相干,何况,她眼下确实过得还不错,而且她深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陈襄却自顾自说:“先前我便知道,傅二身边容不得女人,之前有送给他女人的,全被他杀了,他军功卓著,实则残忍暴戾,你能活下来便是万幸。只要你坚持下去,我……”

沈窗打断了他:“他挺好的。”

陈襄难言地看着她。

沈窗不知他为何对傅璋不称武王,而直呼傅二,她觉得这是大不敬。

而他已经把她献了出去,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见到他,她便会记起当初倒在陈襄脚下的耻辱,那时她的心已经死过一次,万幸这个男人把她送走,她没有真的沦落到用身体乞食的境地。

现在她在傅璋身边,凭自己的劳力立足,过得很踏实,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无论陈襄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都不想多与他说一句话。

谅陈襄不敢对她如何,沈窗转身朝着后堂喊掌柜。

掌柜应承着出来,沈窗拿出药方递出去,又拿出那珍珠耳坠放在药方上:“用这个抵药钱。”

陈襄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拿东西的手腕。

沈窗惊了一跳,本能地往侧边扯去。

陈襄手臂何其有力,一把将她手里的药方和耳坠夺了出来。

沈窗奋力挣扎,陈襄怕她摔倒,刚想上手揽住她的身子,外头起了密集脚步声。

二人同时转头,见傅璋和项岂已跨过门槛。

陈襄立刻松开沈窗,沈窗后退了好几步,傅璋伸手支着她的背,她才不至于摔倒。

项岂一挥手,身后黑甲士兵把陈襄团团围住。

沈窗不明所以,看向傅璋,傅璋却没看她,他看着陈襄,眼底闪着罕见的光。

像是与猎物搏斗的雄狮,猎物已经困住,而他准备享用。

这样的光一闪而过,随即归于深邃。

沈窗欲退到一旁,傅璋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上臂。

傅璋好似没用多少力气,很快松开,沈窗却觉手臂发麻发紧。

陈襄被项岂制服,半跪于地,两把刀刃放在他的脖子两侧。

“王爷这是何意?”陈襄朝着傅璋道。

傅璋居高临下睨视着他,目光微弱得仿佛看不见他。

项岂把陈襄手里的药方拿出来,呈给了傅璋。

傅璋也不急着展开看,先问沈窗:“这药方是谁给你的?”

他的语气平稳,好整以暇,沈窗便恭敬回道:“赵姑娘病了,我请了大夫来诊治,这是那大夫写的。”

“另一张呢?”

沈窗心中微顿,还是立即回答:“是赵姑娘给我,让我抓补药。”

沈窗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说到赵玉颐,她亡国公主的身份,再加上眼下所见,沈窗总觉得有什么浮出水面,亟待她抓住。

“那安顺侯为何出现在此处?”傅璋看向陈襄。

沈窗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陈襄神情晦暗。

从一开始,他就称傅璋为傅二,毫无恭谨态度,眼下傅璋问话,他竟也不立刻回答。

沈窗得出结论,陈襄在跟傅璋作对。

今日陈襄是故意守在此处,等着她来。

前几日碰上的官兵大概是他手下的人,可他为什么要等她?

而傅璋又是如何得到消息寻来的?

沈窗脑子越来越乱,一声闷响将她拉回来。

是项岂用膝盖撞上了陈襄的下巴,陈襄闷哼一声,脑袋后仰,嘴角现出血迹。

傅璋语声轻慢:“本王耐心不多。”

他回答得慢了,项岂给了他一点教训。

沈窗想起自己在傅璋面前的表现,后怕得呼吸停了一瞬。

陈襄缓了缓,回视傅璋:“此地乃药房,我出现在此地,自然是为买药。”

“既然如此,为何夺走这药方?”

陈襄顿了片刻,眼眸飞快闪了一下,回答:“我与沈姑娘算旧识,我见她买药却没钱,还要用耳珰抵药钱,想替她付账罢了。”

傅璋:“安顺侯倒是仁义,对献给主子的礼物也如此留恋。可你也知道,她已经是武王府里的人。”

陈襄无话可说。

傅璋看着他,比看狗还不如,“你当初把她拱手献给本王,如今可是后悔了,想再发生些什么?”

陈襄立即否认:“末将绝无此心,末将只是看她可怜,毕竟相识一场,想要帮帮她。”

沈窗听着陈襄的话,心口一阵阵恶寒,她不需要他的帮助,更不想与他再有任何关系。

沈窗眉头轻皱,很快归于平淡。

傅璋将沈窗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对陈襄淡道:“接近本王亲近之人,本王看你分明是心怀不轨,先下狱候审。”

“末将已归顺大朔,陛下亲封末将为安顺侯,政王也为末将作保,王爷要怀疑本侯,也该拿出证据来!”陈襄辩道。

傅璋看沈窗低眉顺眼,又对陈襄颇为不喜的样子,胜券似乎已经握在手中。

他摊出手中药方,将赵玉颐写的补药药方摘出来。

“这几日,你循着本王侍女的行迹,自那医馆寻到这药房来,为的,是前朝余孽传出来的这封信吧?”

傅璋话音落,陈襄大为震惊,似乎没想到傅璋有此一招,忙矢口否认。

沈窗也很是讶异,这几日傅璋不在府中,她的行踪竟一直在他的关注之下。

不过这张药方,她看过了,全是些补药罢了,怎会是赵玉颐传出的密信。

傅璋见沈窗凝眉思索,自信她能领会他的意思,便道:“你做出杀了旧主献降之事,不配为我大朔之臣,况且,你今日是否居心不良,本王的侍女便是人证。”

傅璋一说陈襄杀了旧主献降,沈窗便想起来了,陈襄当着赵玉颐的面亲手杀了她的父兄,赵玉颐定是恨毒了他,不可能还与之联系。

沈窗便脱口道:“赵玉颐不可能与他勾连。”

傅璋的神情僵了片刻,随即布满阴云,如雷雨将至。

陈襄则是感激地看着沈窗,借此为自己开脱:“我只见过那亡国公主一次,便是杀她父亲那日,她怎么可能传信给我。”

沈窗也一心为赵玉颐洗脱嫌疑,“赵玉颐确实病重,她的药方全是补药,二爷可以亲自验看。”

沈窗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陈襄都觉沈窗大概活不长了。

项岂瞥了一眼傅璋,他脸上的雷雨已经在下,只不过在遥远的地方,还没有到跟前来。

项岂垂首不敢再看。

傅璋的杀意满溢,整个药房都清晰可辩,掌柜早吓得伏跪在地,此刻趴得更低了。

傅璋最终没有发作,只是冷冷道:“既然如此,此事先放下,待查明再做定夺。”

他语声缓慢,说完转身离去,走时特意在沈窗身边停了停,出声让她跟上。

沈窗便紧紧跟上了他。

傅璋走得极快,脚步生风,鞋履几乎只见虚影。沈窗小跑着才不至于落后。

傅璋的马就在外头,他跨上马,沈窗便无法跟上了,不想傅璋走出几步让她过去。

沈窗趋步而去。

傅璋一把将她挟上马背,便坐在他前头。

沈窗全然陷入傅璋的胸怀,她想离开些,傅璋的臂膀一紧,将她禁锢住,沈窗分毫不敢再动。

马儿颠簸,沈窗的后背时而与傅璋的胸口相撞。

他的胸口很硬,但又富有弹性。他的呼吸近在头顶,一呼一吸间吹得她的发丝颤动。

终于到了王府,傅璋一手挟着沈窗便跳下马。

沈窗忽然就到了地上,刚站好,傅璋便松开了她。

沈窗跟着傅璋疾走。

傅璋头也不回,径直往观澜院走去。

封彻来迎,见了他的神色,默然退到一旁,再看看后头的沈窗,她小跑着到得近前,却是一脸茫然。

傅璋进了正房,沈窗恰跑到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沈窗拿不定主意,向封彻投去眼神。

封彻想不可能是沈窗惹了二爷如此生气,却还能活着,他眉头皱着,想要朝她摇头,里头传出傅璋的声音。

“进来。”

沈窗转头进去了。

傅璋已经走入了内室,那是他平日就寝的房间,沈窗也就进去过两次,后来是傅璋让她莫要再进去的。

此时天色已暗,但又没有全然黑尽,微弱的光从窗棂透进来,傅璋的身影如月下雄峰一般,坚硬,伟岸。

沈窗径直走到他身边,气息还未喘匀,便问:“二爷有何吩咐。”

沈窗仰脸看着傅璋神情,奈何屋内光线昏暗,她瞪大眼也只能看见他的眼眸,暗若点漆,却泛着明亮的色泽。

他看着她,顿了两息。

沈窗心内打鼓时,傅璋微抬起双臂道:“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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