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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晶和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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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两道门。

一道门摇摇欲坠,门上一片焦黑,形似魔鬼网的枯枝不死心的攀附在门上,门的对面有什麽东西正在冲击着门,想要冲出来。而另一道门静悄悄的,门是一片惨白色,而里面关着的东西也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她在梦境中越陷越深,於是也跟着离那两道门越来越近。她不敢接近那道随时都要被冲开的黑门,於是她转而走到了那面静悄悄的白门。

但是,她却看到那面黑门前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挡在门口,按着门不让里面的东西出去,门上的枯枝已经缠上了那人的双手,甚至要伸到那人的脖子,那人的手也是一片被烧焦的焦黑。但即便如此,那个人也没有松手。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顿时一跳。

她认不出对方是谁,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但在那一刻,有什麽强烈的感情从她的心里冲了出来,狠狠撞在了那道白色的门上。

她没有理会白门上突然出现的一道裂缝,她对那个人说:「撑住!我立刻来帮你!」

她想要跑上前,帮那个人去按门,但是对方却在这时转过了头。她只看到一抹蓝光,然後听到对方用模糊不已、彷佛和她隔了很远的声音对她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

「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该回去了。」

艾薇醒来了。

感觉很不舒服,好像刚刚被人抛进大海,然後又被海浪狠狠地抛上了岸,全身湿漉漉的,心脏也像是刚经历了一遍扫帚螺旋飞天一样狂跳不已。她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才终於能坐起身。

现在距离上课时间还很早,她还有时间先冲去洗一遍澡。

於是当洛蒂睡眼惺忪的醒来後,第一眼对上的就是用魔杖给自己吹头的艾薇。

「艾薇?」她有些讶异地揉了揉眼睛,「你已经醒来了?」

「作了个……怪梦,然後醒来了。」艾薇眯起眼睛,她现在已经不太记得梦中的内容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我只是比较习惯早起。」洛蒂毫不介意地说,从床上起来,「我们小声一点吧,其他人都还没有醒来呢!」

——————

霍格沃茨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古堡,这点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就已经让不少新生吃了苦头。

首先是艾薇和洛蒂,她们想要去变形课教室,却不小心拐进了一条密道,结果跑到了地牢去;後来听盖文说,他和丹尼尔是很不小心地拐进了二楼的废弃女盥洗室,被爱哭的桃金娘轰了出来,还差点被费尔奇抓到。要是被费尔奇看到他们从女盥洗室跑出来,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在故意闯女盥洗室,关键时刻还是盖文下狠心甩魔咒打中离费尔奇不远的盔甲发出巨响,把费尔奇引走後才成功脱身而出。

「说真的,为什麽霍格沃茨要把学校里的路弄得这麽复杂?」盖文骂骂咧咧地说,手中的叉子正在折磨午饭的牛扒,「我以前上过的学校都没有这麽离谱!」

「麻瓜学校?」洛蒂好奇地望了过来,「麻瓜学校是什麽样子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麻瓜们的学校是什麽样子的呢!」

「……你们难道在过来霍格沃茨之前,都没有上过学吗?」盖文有些犹豫地问,然後看到面前的两个女孩子都点下了头。

盖文:「……………………」

怎麽突然就觉得自己赢了?

「我们接下来还有什麽课?」

「是魔咒课。」艾薇看了眼时间表,她的手指不由屈曲了一下,像是在握着自己的魔杖。

说起来,她很擅长魔咒,而且她使用魔杖施放魔咒的经验要比其他的新生要多很多;而且说不定,比高年级的学生们更多。

她想起了在她前往霍格沃茨前,和外婆约法三章的经过。

「我知道我知道,不可以乱用魔法,不可以欺负同学,也更加更加,不可以生气。」她说,「我都知道了外婆,所以求你了,外婆,让我去霍格沃茨吧!」

外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但是艾薇,你只有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最安全的。

她明白自己在大人的眼里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一个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引起一场大爆炸。外婆说的安全指的不止是她的安全,也代表着其他说的安全。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被关下去了。

她已经被关在这个家里11年了,11年了,没有朋友,只有一本本魔咒书和教导她魔法的外婆,一个偶尔会过来,陪她玩耍但没过几天又离开了的麻瓜父亲。她听从大人的话,这11年里从来都没有松懈自己的魔法练习,既然如此,那大人们也应该答应她唯一一个请求吧?

她真的只是……想要好好喘口气。

「我知道了。」外婆叹息道,她本以为事情就这麽过去了,她终於可以借着前往霍格沃茨学习这个理由去真正见识外面的世界,但是在过了几天後,外婆便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件奇怪的炼金魔法物品回到了家。

「我不会阻止你去霍格沃茨,校长也劝我不要一直把你关在家里。但是,」她手上拿着那件魔法物品,它是一条黑色的颈圈,吊着一枚黑色的水晶,後面有个小巧的锁,除了让别人帮她她根本无法靠自己摘掉:「你要戴着这个,每天都要戴,睡觉和洗澡都不能脱下来。等你放假回家了,我自然会帮你脱下来。」

「你的魔法太难以控制,我让你练习魔咒就是为了让你学会控制魔力。你目前为止做得很好,但还不足够让你上学。」她说,「它能帮你压制一部分的魔力,一开始可能会有些难受,但你会慢慢习惯的。这都是为了你好,艾薇。」

听到这里,艾薇就明白这已经是外婆最後的让步了,所以她接受了这份不讨喜的礼物。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东西,看起来很丑,但她仍然把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虽然……这让她被一对很不讨人喜欢的斯莱特林双胞胎取笑了。

她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平复了下去。

吃完午饭,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魔咒课的课室,而里面已经有不少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正坐在他们的座位上兴奋地说话聊天,期待今天的课程。艾薇正打算为她的朋友们找到一个足以容纳她们四个人的位置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却突然叫住了她的室友:「嘿!洛蒂!早上好啊!」

「罗宾!」闻言,活泼的小画家便高兴地和来人打起了招呼。艾薇转头便看到了一个有着深色头发的格兰芬多女生,她那俐落的短发和格兰芬多的红色院袍让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只见她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道:「你们好!我是罗宾,我是和洛蒂在火车上认识的!」

「我是盖文。」盖文说,又伸出手指了指丹尼尔。「这是丹尼尔。唔,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不过昨晚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说起来,丹尼尔从今天开始就一直很沉默,和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艾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是因为人太多了吗?

「不用客气。」罗宾爽朗地说,随後伸出手拍了拍她旁边的男生的肩膀,这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金发眼镜男孩朝他们笑了一笑:「这是凯文,是我的朋友。我们很高兴认识你们!」

在热情的格兰芬多小狮子的招呼下,四个拉文克劳的小鹰於是便跟着坐在他们身边,而这将会为他们之後的友谊发展立下了一定的基础。

负责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最先教授他们的是最简单的飘浮咒,并且指出在他的课上教授的每一道魔咒虽然简单,但只要使用妥当就可以有极大的威力,比如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好友罗恩?卫思莱就曾经使用飘浮咒浮起了巨怪的木棒然後用它把巨怪砸晕。

她挥了挥魔杖,让自己的羽毛在课室里如同一只真正的鸟儿一般在课室里自由地飞舞,这让弗立维教授很高兴的为自家学院加分。

正如教授在他们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教授他们飘浮咒,她在拿到自己的魔杖後学到的第一道魔咒也是飘浮咒,虽然她在学到的第一天她就因为控制不住魔力而让她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浮在半空,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也许总有一天,她也能像这根羽毛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至於现在,当然要想办法融入这个世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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