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
“既然人拉了下来,我的任务完成,回去了。”寒北影懒懒散散。
“你能不能别走。”那人下意识拽住寒北影的衣袖。
“啊~”寒北影一皱眉,明晃晃的不愿意。
那人把手收回去,怯生生:“对不起,冒昧了。”
寒北影看看那个比自己矮小不少的身影,有些不忍,于是别扭的说:“算了,我就一个闲人,陪不陪你也没差。”
“谢谢。”好乖的。
“你可以现在这里签一下名字。”其中一个城卫指指写了很多字的本的空白一行最末尾处。
他很乖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唐浅羽,那字迹很稚嫩,圆润可爱,像小朋友的字。
寒北影一看他的字,强忍着笑,唐浅羽似乎感觉到寒北影的笑意,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又觉得只是字而已,为什么要自卑,逞强故作凶恶:“你写字很好看吗?”
“嗯哼。”寒北影自得,拿起毛笔在唐浅羽手上写了个寒字。那个寒字威武霸气,刚秀俊逸,怎么看怎么仙,怎么看怎么帅。
“你干嘛写我手上?”唐浅羽气愤,但他的声音就很乖,生气也没有威慑力。
“诶,不没地写吗。”寒北影依旧无所谓,什么也不放心上。
但唐浅羽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发泄,不开心的看着寒北影。
城卫的问题还在继续,寒北影无聊的听着,偶尔摸摸仙鹤。
于是得知几个有意思的事,一是这个长得跟着小兔子似的人已经39了,第二是这个人说他以前一直隐居,但说的时候明显有迟疑。
不过也没太在意,终于问完查完放行。寒北影转身就走,反应慢一拍又不想引人关注的唐浅羽看看手上的字,迟疑一会,在后面排队的人催促下,拉着仙鹤上了车驶入京城。
马车停在北国馆,唐浅羽却没有下车,北国馆门口的一个守卫上前询问:“可是来找慕摘星将军的?”
“嗯。”很小的声音,像小动物。
守卫一时迷糊,但很快清醒,进门去寻慕摘星,谁知慕摘星没有让人进来,而是春风满面的跟了出来。
他上穿鱼肚白的圆领箭袖衫袄,下是白灰黑渐变的下裳,没有什么花纹,粗布的下裳垂直下耷,很务实却也蛮好看。
他剑眉星目,较长的中庭,高鼻梁,唇红齿白,唇因为笑着看不出厚薄,很阳光开朗的感觉。
唐浅羽在车子里等的烦,或许是因为等待而时间变得漫长,或许真的是驿馆太大,一时走不回来。但撩开车帘往外看看,他怎么还不来啊?
慕摘星蹦蹦跳跳的出了门,看见撩帘子的唐浅羽,笑的更加灿烂,唐浅羽一看他那笑,不行,太刺眼,放下帘子。
慕摘星倒没有感觉被嫌弃,依旧笑呵呵的跳进了马车里。
他见到鹤一点也不吃惊,先规规矩矩给唐浅羽行礼“师父。”少年嗓音脆生生很干净。然后轻轻的抚摸鹤的毛,收敛声音说:“银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银羽轻唳,就当是回应他孤高清傲,即使在亲昵的人,鹤也不会谄媚样的讨好蹭他的手。
慕摘星笑嘻嘻坐到唐浅羽身左边,不生疏也不过分亲密。
唐浅羽缓缓抬手想拍慕摘星脑袋,但慕摘星却极速的抓住左手,莹白的手上面一个墨写的寒字很是刺目。
这是谁写的,什么意思,打下烙印吗?他是他自己,不应该归属于任何人。
“怎么了?”唐浅羽不明所以,只感觉手腕很疼。
慕摘星讪讪的放回手,看看唐浅羽手上青紫的捏痕,又心疼自悔,又冒出大逆不道的情绪。当然大逆不道不是对师父。
“徒儿失礼。”慕摘星轻轻摩挲着那痕迹。眼里却是晦暗不明的光。
当然他分的清他的什么样的情感是是对谁的,即使他们用同一个面容。
他不知道他什么什么时候会出现,他一直等待着他的出现,但,他又怕那人出现了,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
这次的目的地是别人为唐浅羽准备的府宅,对,别人。
慕摘星是北国的将军,受制于人,没有能力帮他准备府邸,他有点愤恨。
其实唐浅羽本来不想来的,但在慕摘星的死缠烂打和星星眼下还是陪他来了,但他却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没有慕摘星的地方。
其实一个人倒也还好,在慕摘星到他身边之前他也是一个人,但更让他担心的是他之前都住在山洞里,不知道平常的府邸住不住的惯,当然,既来之则安之,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能力的他只能服从。
慕摘星看自家师父,自然能猜出他的忧虑,但他又在想如果是另一个,他大抵要故作高傲的挑拣下。然后再高高在上的让人重新布置一下,或许他只是纯心想去捉弄别人。而眼前的人是畏缩的,是乖顺的,没有架子,畏惧万物,不敢反抗的,但这是就算害怕一切依旧在那么多杀手中就了他的师父,是在他害怕的时候笨拙安慰他的师父,是他最敬爱的师父。
“师父。”想到这,慕摘星唤唐浅羽,就像寻求父母庇护的幼崽。
“嗯?”唐浅羽下意识回应。
“师父,你这个字究竟是谁写的?为什么不擦掉?”慕摘星似乎问的是一件偶然发现无关紧要的事。但他的眼神可不是不在意。
“刚刚一个人嫌弃我字不好看,然后给我做了示范。”唐浅羽看看那个寒字。
“你的字很好看,要有谁说你字不好看,就直接打回去。”慕摘星无限度宠师父。
“但他的字很好看。”唐浅羽望着那个字愣神。
慕摘星看那个字的风格就能猜出是谁,但这么一看,寒是他的姓氏,就像给专属物刻上的标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为什么不擦掉?”慕摘星面上不在意,就像随便问问。
“就当是一个练字的模板。”唐浅羽学着寒北影无所谓。
“差不多快到了吧。”慕摘星转移话题,他不想在提那个字了。
“你去那里方便吗?”唐浅羽问。
“我会经常去的,师父你放心。”慕摘星笑的灿烂。
“会不会被人制止啊,你别一天天不务正业,已经做了将军就不要小孩子脾气了,做好本分,不要生事,保卫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