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与非低身很认真在摸着他的狼尾,其实在见到他尾巴现身的那一刻她就很想摸了。
她对于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都无法抗拒。
如果不是江令舟还醒着的话,她很有可能抱着尾巴贴脸蹭,这尾巴实在是太舒服了而且还很大一条,得摸好一会儿才能摸完,比手掌大的仓鼠禁得住摸。
楚与非一边摸一边感慨着。
怎么会有这么好摸的尾巴,比她之前摸的白狐狸的毛还要软,而且江令舟还不会像狐狸那样挠她,太乖了简直。
想着楚与非偷瞄了一下,确定了江令舟看上去确实不怎么介意,那就继续摸一会儿好了。
不过还是得收敛一点的,所以楚与非都是在很认真很缓慢地摸,还没有多放肆,没有真抱起他的尾巴往脸上蹭,这点分寸感她还是有的。
只是江令舟的狼尾仿佛有种魔力一样,楚与非越摸越停不下来。
而江令舟此时低头却看见少女散下的发丝有一缕贴着身体藏进了衣服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起那两颗樱桃。
“你干什么?”楚与非突然感受到了一双手靠在她的耳边,于是回身来看。
“帮你整理一下。”江令舟帮她把那发丝撩起放在了后面,“怕你不舒服。”
那发丝从衣服里的深处,贴着雪白柔软的地方一点点滑了出来,江令舟捏着她的发尾,有些不舍。
“有必要一直揪着我的头发不放吗?”楚与非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再帮姐姐束一次头发如何?”江令舟道,眼神却有些愣住了。
他那里是真的想着束发啊?
“不必了。”楚与非总隐隐感觉他有点危险,而且被他盯着都有点心虚了。
莫非江令舟看出她想用脸蹭他尾巴的心思了?
是不是她对他的尾巴表现得太过感兴趣了。
就在这时,有侍女帮忙送来几件衣服,楚与非正要找地方换衣服却被江令舟的咳嗽声。
“你怎么了?”楚与非转身关切问道。
侍女赶忙回头走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的夜明珠将一切照得明亮。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江令舟低着头。
“什么事。”楚与非坐在他床边。
江令舟起身拦腰抱住了她的腹部,“我想你留在这里。”
“绝无此种可能。”楚与非拒绝得干脆。
余生这么漫长,天地这么广阔,她不可能把自己只困在一个地方。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次之后万一我们就有孩子了呢?”他靠在她的肩膀,黑色的睫羽覆盖下去,声音软了下去,“姐姐,你对我负下责吧。”
楚与非听了这句话心突然就软了下去,而且还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那种跟人睡了一觉把人肚子搞大了之后不想负责,不顾怀孕的丈夫一心要跑出去追寻自己的自由……
不对!男的哪有怀孕的,就算有孩子也是她怀吧,不然她每个月的癸水不白来了?
江令舟也不来这种东西。
“放心吧,不会有孩子的。”楚与非坚定道,“我会记得喝避子药的!”
想到江令舟虽然比自己年纪小,在感情这里又很空白,或许对有些地方确实会很不懂。
所以楚与非以长辈的口吻宽慰道:“放心吧,我觉得以你的条件,会有女子不介意你曾经有过一次的,所以不用太在意的,你以后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可我偏要在意呢?”江令舟执拗又清亮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受了伤还倔强的小狗一样。
楚与非自觉有些愧疚,“对不起,但是我们需要理清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之间只是因为那种药所以才做了那么一次,我们之间是没有爱的,所以——”
他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吻了下去。
“你……”
“就算没有那种药我们也可以做。”他终于是忍不住了,脱掉锁链的狼崽子攻击性很强,直接将她的衣服扯开了。
雪白香软的身体就这么展开在黑色的大氅上,他还没来得及去反应就感受到一个巴掌。
很清脆的一个巴掌。
楚与非将他推开,连忙将大氅给捂上,“你最好给我冷静冷静!”
说着,楚与非转身光着脚就跑了。
只有江令舟愣在原地,随后也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他不该这么冲动的,也不该这时候奢求楚与非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可他有些不信,他不信楚与非对他真的就一点爱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呢?
如果她不喜欢他,那为什么会回来站在他面前护着他,还会留下来照顾他一勺一勺地喂姜水。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对他好。
可如果喜欢的话,又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江令舟坐在地上,窗外飘起了雪,很轻地洒下来。
突然耳朵一动,他听见有人在很小声地哭,像是被怕人知道一样,所以很小声地在抽泣。
黑夜中,楚与非蜷缩在一个角落抱着自己很小声地哭了起来。
她也很委屈啊。
本来都打算这一世好好来过的,做那种降妖除魔、光风霁月的好剑修,起码不会做修真界人人喊打的恶女,她甚至还想过这一世重来要好好振兴宗门。
结果被人暗算下了那种药,也不知外面会落了个什么名声,恐怕是比恶女还有不堪的称呼,但具体什么样她也不敢去想。
其实想起那些画面她也会很羞耻。
她不是那种很放浪的人,放浪到自己去脱衣服拽着江令舟的衣服不放。
而且后来的江令舟真的把她弄得很疼……
她也不想哭的。
她真的没有在故作姿态。
“对不起,是我错了。”突然一道阴影遮盖在她面前。
他蹲下身来,向她伸来手,“回去吧,这里冷。”
楚与非偏过头不看他,湿润的睫毛眨了眨。
“我请你吃好吃的。”江令舟尝试想从前那样哄她。
楚与非依旧不理睬,将自己埋在膝盖里。
“有酒有肉,酒的话就请你最喜欢的醉三秋怎么样?”少年笑着看她。
楚与非背身转了过去,看样子是彻底不想见他了。
“起码换下衣服吧。”江令舟看着她好像发着抖。
楚与非听了这话才有所反应,她现在穿的还是江令舟那身大氅,想来他是想让她还衣服的,可她只有这件,楚与非将衣服抓得很紧。
“我为你准备好了换的衣服,跟我走吧。”江令舟很温柔。
温柔得都有点不像他了。
她往远离江令舟的方向平移了一下,随后才起了身,这过程中她一直将自己捂得很紧。
江令舟垂下眸看着地面,他知道是因为刚才他的冲动,才让小师姐现在这么不想靠近他。
如果现在他的狼耳还在的话,一定是耷拉下去的状态,还有那条尾巴也是。
回房的路上,楚与非很刻意地跟他保持着距离。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有鞋子,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我在你隔壁。”江令舟关上了房门,“我不会打扰你的。”
屋子里的夜明灯还亮着,地上铺着氍毹踩上去很软,房间里也很暖和像是烧了地龙那样,但其实是江令舟燃烧着自己的妖力维持着这种温度,原本他是打算抱着楚与非一起睡觉的。
毕竟之前楚与非抱着他尾巴睡觉的时候就很安心。
他很讨厌别人看他的尾巴,因为小时候在江府的时候别人总会因为这条尾巴当他一副怪物模样,可楚与非不会。
他却很喜欢楚与非对他的触碰。
楚与非看见他准备的衣服了,衣服面料都很好,还有一件白狐裘衣,摸上去就很温暖,那白狐裘衣下面就是一件红色牡丹式样的肚兜。
看到这个的时候楚与非耳朵都红了,幸好江令舟不在这里。
她换上了这一身,很奇怪,居然都很合身,像是他都丈量过一样,这种贴身的里衣都是合的。
而且就连鞋的尺寸也是合的。
她的很多鞋其实都有些大了,因为她的脚很小,可这双靴子居然刚刚好。
楚与非有点不敢往前回想了。
其实在那次桃花妖的梦境里,江令舟抱着幻境里的楚与非时就偷偷记下了她的所有尺寸,腰围、胸围、身高。
她的腰很细,他一个手臂就能全部搂住,而且他还搂过很多次。
他握过她的脚,小师姐的脚很小,还不到他整个手掌那么长,轻轻一握就能全部握住。
其实在温泉的时候,他就很想去握她扑腾着的脚踝,但他还要去吻她。
还有她腰背后那颗痣,就在红肚兜背后腰带往下的一寸,他想顺着她的脊背摸那里,但他还要吻她,仿佛怎么吻都没有吻够。
她的每一寸他都想去试探,而且还要深入地去试探。
外面飘着雪,江令舟靠着房间的墙,他想听她所有的动静,听她身上的衣料轻轻滑落,沿着光滑的肌肤再穿上他为她准备好的衣服。
他听她坐在床上,将被子轻轻掀起又盖上。
窗外的雪还落着,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不知道今晚小师姐会不会做个好梦,但他是彻底睡不着了。
夜深时,他听见楚与非起了身,然后穿着鞋跑了。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再向前阻拦一步。
他只静静看着她离开。
原来,有些人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