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最开始询问友人去向时，得到的回答是：

“B？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应该呀，妖精怎么会……”

那边的信号断断续续，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又过了一会儿，布鲁斯才收到扎坦娜的回信。

“我现在在大英，是那边的朋友邀请我去处理当地的异常，目前来说，有点超出我的想象，我可能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去哥谭。”

“是吗？你没有发现明显的症状，可能是间歇性的诅咒之类的，听你的描述，陶德的情况不算太严重……我会尽快赶回去，在那之前，你最好先用科学手段对他做次全方面检查。”

后来经历了餐桌上自己身上未知的异变，在了解到莫德雷德的情况和杰森的解释后，布鲁斯再次联系了身在莫德雷德家乡的扎坦娜。

“我刚好想要联系你，布鲁斯，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找到了异常的根源，奇怪，是在亚瑟王墓，也许有巫师想要复活那位古老的王者，导致了妖精的暴动。”

“坏消息……罪魁祸首做完这一切以后离开的很快，目前追踪到的线索，是哥谭。”

蝙蝠侠的背影在只有屏幕亮光的蝙蝠电脑前显得格外沉默。

他不觉得这是巧合，莫德雷德，亚瑟王，哥谭 ，杰森与他，这些事情显然是冲着蝙蝠侠来的。

更糟糕的情况，是针对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家人来的。

“B？”

“没事……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你听说过英灵吗？生前是历史或者神话中的英雄，死后以另一种状态回到人间，普通的武器没办法造成有效伤害。”

“的确有些歪门邪道的家伙，通过玩弄死人来达成目的，你说的英灵有自我意识或者完整的状态吗？”

“目前观察，有清醒的意识，并且实力远超传说，还和杰森签订了某种契约，以供应她的活动消耗。”

“签订契约，和杰森？不应该啊……一般来说这种类型的契约都是和存活的生物，如果是死灵术产物的话，契约者也应该是自己的创造者。”

“你确定杰森不是被什么人哄骗了吗？比如说j……抱歉，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蝙蝠侠冷静地考虑了这种情况的可能，那天夜里莫德雷德绿色的眼眸和那句“why you so serious”始终留在他的脑海。

“不排除，具体情况还是要你配合我共同检查以后才能确定。”

已经穿戴好装备的男人戴上头盔：

“小丑的死到现在都是谜团，我们要以最坏情况考虑……如果我出事，联盟的其他成员都会收到消息。”

“明白，我的航班直达哥谭，布鲁斯，我知道你不相信其他人，但是……”

蝙蝠侠仍然不愿意在事态无法控制之前，让其他朋友和同事参与自己的城市事宜。

而布鲁斯·韦恩，他对着通讯那头说：

“我知道的，小扎，你们都是我留给自己最后的计划和希望。”

“……B？”

被那股力量影响，说出肉麻话的蝙蝠侠挂断了通讯。

是不是要做一个备案来应对这种情况？蝙蝠侠难得的陷入犹豫当中。

了解了大部分情况后，他和杰森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再去检查一次阿卡姆。

令布鲁斯没有想到的的是，他先看见的不是快马加鞭赶回的扎坦娜，而是昏迷不醒的二儿子。

蝙蝠侠盔甲冷硬的线条遮不住一位父亲对孩子的关心和焦虑，他看着老管家准备好所有的检查仪器，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小莫，发生了什么？”

莫德雷德压下自己的愧疚和心虚：

“我和杰森去他手下的冰山餐厅，杰森说餐厅里有些人不安分，结果到了以后才发现那里已经被我的老对手控制住了……”

她一边说一边避开布鲁斯的注视，看向那边安静地躺在检查台上的杰森。

“老对手？是指不列颠的？”

刚刚听扎坦娜提到亚瑟王的布鲁斯立刻警觉，他看了看莫德雷德私服状态裸露在外的肩膀，双手握拳，轻轻放在莫德雷德的双肩：

“没关系，小莫，这不是你的问题，现在冷静下来，我和阿福需要你给出足够的信息，才能找到帮助杰森的方法。”

莫德雷德看着那双蓝色眼睛，点了点头：

“是我参加的上场圣杯战争，一个擅长用毒的assassin，以及一个野心勃勃的神父，他似乎比我和杰森都要知道的更加全面，关于你们的两份记忆，以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不是来自你们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或者平行时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异界来客，等到见到你们这个世界的神秘侧人士，应该就能证明。”

“擅长用毒吗？我明白了，阿福，准备解毒剂。”

他把手从莫德雷德肩上收回，再次忍不住地把目光停在莫德雷德的清凉装束上：

“英灵能够进食的话，应该也有正常的其他感知吧？韦恩家也曾经住进过几位女士，应该可以找到你能够穿上的尺码。”

管家在忙碌中投来赞许的眼光。

莫德雷德看了看这套自己选用的“辣妹装”，拒绝了他的好意。

“进食不太一样吧，最后是转化为能量消失了，但是英灵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身体的，冷热是感受不到的。”

“所有除了自带的铠甲武器之外的打扮都是个人爱好啦……是跟前任搭档一起……”

她想到因为女帝的毒而死去的狮子劫界离，那个人是为了搭救她这个只会退场回到英灵座的死人，带着解毒剂赶到，最后把自己的性命留下了……杰森也是信任自己才会一直没有使用咒令，结果在应该使用之前，就被下毒而昏迷。

看出莫德雷德情绪再次低落的布鲁斯略过这个话题，继续对圣杯战争的情况进行询问：

“餐桌上的时候，杰森说，圣杯战争是七对主从参与，夺取实现愿望机会的仪式，并且杰森推断自己已经参与过一次圣杯战争，是那个许下的愿望导致我们的记忆出现问题。

“你说的上一场圣杯战争，是指你现在记忆起了和杰森共同参与的那次圣杯战争吗？”

莫德雷德摇摇头，她用了更加肯定的语气：

“我说的那个assassin和神父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前参加的圣杯战争的同阵营主从，我们那次的圣杯战争是异常的红方与黑方的七对七。”

“那个神父真实身份是异常的圣杯战争之前被召唤的从者，他在异常的圣杯战争里，利用assassin的能力控制了红方，我这一组之外的所有御主。”

“他只差一步就能利用大圣杯达成愿望——全人类灵魂物质化。”

莫德雷德的话里有几个关键的信息：

对杰森下手的人显然是擅长此道的狡诈之徒，无论是在圣杯战争里一个人控制了几乎所有盟友，还是提前掌握了杰森的势力，准备好了陷阱，都充分说明他心思的缜密和不择手段。

他的愿望十分危险，人类灵魂物质化这种涉及到整个种群的愿景稍有不慎就是全世界的灾难。

以及，如果他在与莫德雷德同场竞技之前，就已经参与过圣杯战争，他是放弃了胜利逃离，还是已经许下过愿望，并且能够参与之后的圣杯战争？

对此人的侧写让布鲁斯眉头紧锁，他把这个未曾谋面的神父与扎坦娜提到的亚瑟王的异变联系在一起，同时上了蝙蝠侠的针对名单。

“你说这个神父打算利用大圣杯实现愿望，这个大圣杯跟圣杯有什么关联？”

布鲁斯收起自己的心思，继续通过莫德雷德的回答获取关于圣杯战争的碎片。

“大圣杯就是圣杯战争的基础，通过大圣杯积攒魔力来提供召唤英灵的魔力大头，并且最终给实现愿望提供魔力。”

“人类灵魂物质化并不是圣杯本身可以实现的愿望，而是那个神父通过解构大圣杯而推动的仪式。”

莫德雷德将一切全盘托出，如果真的身处异界，这些知识就是急需告知盟友的战略信息，而不是可以草草带过，等圣杯战争开幕再知悉的内容。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的确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来自于其他世界，哥谭不应该有大圣杯才对？”

布鲁斯指出这一点，他希望莫德雷德能够解释为什么在没有大圣杯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从者能够存在。

“在那次圣杯战争里，出现了一个变数，一个跟我一样的人造生命获得了齐格飞的心脏，那个家伙最后变成了龙，将大圣杯带去了世界里侧，致使神父的计划失败。”

“至于那个大圣杯现在在哪……哼，我大概知道是谁，不，一定是那个家伙，梅林，是祂制造了现在的局面。”

“梅林？那个亚……那个人的国师也作为英灵来到现在了吗？”

“不需要那样避开她的名字，我自己别扭就好。嗯，与其说是英灵，那个讨厌的家伙实际上到现在还活着吧？”

“策划了那样的故事，又在最后自我放逐，躲在哪个世界之外的地方，到世界终结之前都会逃避躲藏，就是这样的人。”

莫德雷德语气很平淡，反正梅林也不是人。

“啊，那边的梅林是这样的吗？”

布鲁斯和莫德雷德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黑发绿眼的魔法师缓缓走来。

“好久不见，上都夫人。”

“谁？”

“蝙蝠侠，的确好久不见，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闯入，不过，紧急情况紧急处理。”

她朝杰森的位置走去，路过莫德雷德时停下了脚步，微笑着说：

“还有你，初次见面，小侄女。”

“哈？”

莫德雷德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把认识的不列颠人全都过了一遍，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身份。

“你的母亲是我的姐姐，孩子。”

“啊？”

莫德雷德看着从没有听说过，更没有想到过的亲属，先骂了一遍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