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楚艺鹭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胳膊从齐冉的怀抱中抽离出来，摸索着就放在头边的手机，这一过程实在艰辛，手指在床单上一点一点向外，手臂不敢抬起一点，她感觉自己的手臂也就弯折到极点，离抽筋就差一点点。
嗡嗡——
终于够到了……在手臂抽筋前。
老杨：我猜你带着齐冉出门看电影了。
老杨：？？人呢，你从前都是秒回人家，现在有了其他女人呜呜~就将人家抛弃了~
……沉默是今早的康桥，楚艺鹭觉得自己就不该费尽力气去拿手机，多享受一会清晨床铺的温暖多好……
算了，承认吧，你就是想齐冉多抱着你睡一会。
一般路过：大哥，现在是京市时间早上七点十五。
一般路过：姑且不说我本人也不会在假期七点多醒。
一般路过：求放过.GIF
嗡嗡——
老杨：懂了，那今天咱就不打扰你了昂，生日快乐，礼物明天回京市给你。
嗡嗡——
老杨：哎呀，吾家女初长成啊……长大了，咱感动的啊~
……喵了个咪的。
楚艺鹭索性关掉手机不再看杨远远发的信息，到底是在网上聊天没法制裁她，以杨远远皮的程度，这会是一场无休止的相互占便宜的过程。
昏暗的室内，遮光性能极好的窗帘遮挡住屋外的光，冬季早晨的太阳升起的时间很晚，尽管已经七点了，太阳才刚刚升起，在窗帘底探入些许光亮。
楚艺鹭觉得经过一晚上的睡眠之后，大脑似乎渐渐熟悉这种愉悦的感觉，不再出现过多生理方面的异常反应，大概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了……
“唔……几点了，楚老板……”
行吧，她低估了大脑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几乎是瞬间，自胸口升起的热意席卷全身，连带着肌肉紧绷等一系列反应过分熟悉，与昨晚一模一样……但是有些她不熟悉的反应……喉咙的干燥渴望一汪清泉，她有在卧室摆放饮用水的习惯，现在的她似乎迫切需要……但仍然没有动作。
楚艺鹭轻轻地清了清嗓子，“七点二十，你可以再睡会。”
一双冰凉的手缓慢向上摸索，经过山谷，越过脖颈，触及少女白嫩却又泛起热意的脸，给原本燥热的肌肤带来片刻清凉，又在这清凉过去之后，重燃更加灼热的火焰……
这感觉让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好在少女的动作大多是无意识的，最后越过渴望被触摸的薄唇、眉眼，直达额头。未被触及的地方出现奇怪的反应，驱使她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叫嚣着贴近这只给自己带来清凉的手。
“有点烫，发烧了吗？”少女的声音因为未睡醒带着朦胧与软糯，以及一点点沙哑，虽然她的意识还没有回笼，但是这声音中的关心一点也没有少。
只不过十几秒，齐冉就将自己游离在天外的意识抓了回来，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少女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手很凉，所以用额头顶着额头地给楚艺鹭量体温，“是有点烫，今天还去看电影吗？”
更热了……冬日北方地区暖气供应充足，两个人共盖一床被子，积攒的高温作用于楚艺鹭的身体，让她的体表温度一步步升高，而且……齐冉的脸近在咫尺，楚艺鹭的眼中只有齐冉包含关心的眼睛，澄澈透亮，未睡醒的朦胧。
要死了……再靠近点，大脑就要过载了……
身前的少女并听不到楚艺鹭的心声，“楚老板？烧傻了？”
“没、没事，我……”啊啊……话都说不清了，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接下来要说的话才继续开口，“可能是昨天穿着睡衣出门被冻的，没什么大事。”
“憨憨楚老板……”，齐冉起身伸了伸懒腰，“你定的电影场次还有票吗？”
“除了个别电影的人气太高以外其他应该都有票，老杨的电影应该也有票。”
“她主演那部？我有看过宣传片，很文艺。”齐冉顿了顿，回想起自己昨天杨远远的那次照面，“有些不符合她本人的气质。”
“咳……她作为艺人时候的样子真的蛮正经的。”
“那先看这个？”齐冉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购票软件，最近的一场就在九点，还有时间吃个早饭再出门。
大年初一的京市商圈人流虽然不及往日里繁忙，但是成群的以家庭为单位出门的人倒是不少，虽然新年就变成空城的京市而言，这里已经聚集大多数停留在京市的人。今年的大年初一是个晴朗的日子，前一天刚刚下的那场雪似乎将积攒了多时的水汽消耗干净，所以这整片天空很难看到云彩，蓝色在天空绽开，延绵到天空的尽头，早晨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路边花坛中的积雪尚未融化……
楚艺鹭骑车载着齐冉到商场，等下了车才发现齐冉的围巾又像往常那般随便一搭就完事了，岌岌可危，若非她骑车没那么快，大概这条围巾已经飞出去了。
与脸上冷白的肤色对比明显，脖子上一片红。
“脖子冻红了，冉冉……”
“不喜欢脖子上有东西，很不自在。”
她不喜欢脖子上有东西……因为脖子比常人敏感。楚艺鹭心中有判断，“咱俩衣服换着穿？我的这个领子很高但是不贴着皮肤。”
“诶？我的衣服你穿不会小吗？”齐冉说着，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自己与楚艺鹭的身高差距，矮了半个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楚艺鹭点了点头，“嗯，上次体检正好170。”
“羡慕啊，吃啥长这么快……”
叮——叮——叮——
？
啧，杨远远……不是说今天不联系吗？
楚艺鹭与齐冉的对话被杨远远突然到来的电话打断，让她感到很不爽，索性将手机递给齐冉，让她帮忙接。
“嗨杨远远。”
“齐冉？？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老楚呢？”
杨远远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脑海中瞬间脑补了一部两小时的电影，正在最精彩的部分时因为自己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甜蜜现场，然后电话被另一人接通来兴师问罪，天呐……齐冉接电话不就意味着老楚现在正怒火中烧吗？只是她的这种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看到了背景。
“你俩一起看电影？”
“对呀，看你的那部《匆匆》。”
汗流浃背了家人们，杨远远的眼睛里面闪现一瞬间的慌乱，“啊哈哈，行吧……老楚……呢？”
齐冉听出杨远远声音中那细微的颤抖，望向站在她正前方的楚艺鹭，虽然表情正常，但是没忍住嘴角的笑意，并没有一点为难的意思，明显在吓屏幕中的这位少女。
她们俩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欢喜冤家？是这个词吗？齐冉知道楚艺鹭本质上有些损，尤其是对她熟悉的朋友，所以杨远远对楚艺鹭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那也是自己的朋友了。
不过自己该帮哪边呢？答案好像只有一个，虽然她暂时和杨远远不那么熟，这样欺负人有点不厚道。
“楚老板看到是你的电话好像很生气，把手机扔给我去停车了。”
楚艺鹭听到这跟齐冉互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啊……我是不是凉了。”杨远远的语气之中甚至没有疑问的意思，完全的陈述句，“帮我转达一下老楚，明天我可能下午才能回去，到时候会跟何奕那小子一起出现在机场，帮我避嫌一下，顺便帮我道个歉昂~谢谢齐冉~约会愉快~”
……后悔让齐冉接了，杨远远这人嘴里没个正形。楚艺鹭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不知道是杨远远的原因还是自己可能感冒了的原因。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啊。”
谢……谢谢？她好像默认了这个说法……
是的，楚艺鹭又双叒叕耳朵红了。
脑中不自觉浮现起前一天晚上自己脑中的混乱想法，不知道为什么总结出新的结论……当一个人足够喜欢另一个人时，她的一切行为都可能引导自己偏向暧昧的情况，产生异常理想化的想法……楚艺鹭感觉自己像疯了，如果说昨晚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大脑一片空白而无法控制自己四散的思维，可是现在她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继续这个结论修正的思考……
齐冉见杨远远挂断了电话，就将楚艺鹭的手机还了回去，“你们俩关系是真的好，不过我以为杨远远和何奕认识。”
“认识是认识，还是同门师姐弟呢，只是这俩人还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被写绯闻。”
“啊……好恐怖。”跟何奕牵扯起来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又想起去年两个人因为何奕的事情遭受的网络暴力，“何奕的粉丝好恐怖，男明星都这样吗？”
是恐怖……“他的粉丝可能例外，不想他跟其他任何人有交集。”
“算了，不想那个人，八点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