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琴斯并不想跟炽树接吻。
只是喂药而已。
炽树也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刚被他碰到牙关,就主动地张开嘴,很顺利地把克里琴斯用口唇渡过来的胶囊直接咽了下去。
但克里琴斯连放松两秒的时间都没有,因为炽树几乎是在他吻上来的同一时间圈住他的后背,如凶狠地捕捉住他一般,紧抱住他,并吮/住他的舌尖,不准他离开。
“唔。”克里琴斯向后仰,炽树就追过来。
他一仰再仰,腰折得像要断了。
还是逃不掉了。
克里琴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吻。
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个吻是由他主动,克里琴斯觉得格外滚烫。
这股来自炽树,突然爆发的热潮过于汹涌。
克里琴斯勉强支应,略感困难地闭上眼睛,以能专心对付。
濡润的口腔被柔软地侵略,炽树如在享用什么蜜/汁似的,他只能张着嘴接受,脸颊都有点发酸,来不及咽下去的涎/液溢了出来。
不过才亲过几次而已。
炽树似乎已经掌握了技巧。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会把自己亲到忘记呼吸,在快要喘不上气时才知停下。
而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换气,让他可以贪婪地、绵延地亲更久。
直到被克里琴斯不轻不重地掐了下下巴,被克里琴斯想骂人又怕刺激到他,只能尽量温柔地抱怨:“你亲够了吗?”
腰往后弯太累了,他干脆躺平。
炽树一只手撑在他身边,让自己的重量不要完全压在克里琴斯的身上,一边继续轻轻啄吻那被亲得水红嫣红的唇瓣,说:“不够。”
他的眼神依然恍惚发痴,缠着克里琴斯说:“Coti,再亲亲我,多亲亲我,你亲我。”
真讨厌。
克里琴斯双眸湿润、脸颊绯红,相当不爽地想。
你这被易感期控制的蠢货alpha,意识混乱地真的把我当成恋人了吗?
炽树难以等待地亲他,蹭他的脸,同时也顶得和缓起来。
在狂风暴雨之后,这就像是绵绵细雨,既让克里琴斯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也觉得温柔舒服得多了。
更衣室的床不比他们俩单人间里的床,只是用作暂时休息用的小床,1.2x2m的单人床,小的很,也不是很牢固。
克里琴斯听见金属部件连接处在吱呀吱呀地发出哀鸣,真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被摇散架了。
铺的也不是他睡惯的蚕丝床单,而是粗糙的普通布料。
克里琴斯在新兵时期也是吃过苦的,但他成名早、升职快,当上A级以后就能得到最好的物资了。
本来很整齐的布料,但他现在能感觉到,已经被炽树的暴力行为搞得皱巴巴的了,摩擦着他的后背肌肤。
炽树贴在他的脸上乱亲了一通,不停地求他亲吻自己。
克里琴斯当没听见,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亲你个大傻叉,混蛋,抑制药也吃了,快点给我清醒啊!”
克里琴斯记得,高中时学的abo生理健康课上有写,说个别处在体力巅峰期的alpha在信息素失控的易感期甚至可以连续交/配三天三夜。
而炽树就是个正值壮年、精力充沛的alpha。
抑制药怎么还不起效?
难道过期了?
因为是休息室的备用药,他是很久没有检查过了。
不会真过期了吧?不然怎么还没起效!
过去几分钟了?
克里琴斯艰难地摸过不远处的通讯器看了一眼。
克里琴斯:“?!”
怎么才过了三分钟?
要命啊!
他放更衣室备用的这个抑制剂是胶囊缓释型的,不是快速作用的。
起效要多久来着?
他用现在被乱/欲搅合的稀里糊涂的脑子思考了一番,才想到,好像起码得二十分钟。
那还有十七分钟。
再忍一忍。
这时,埋头亲得他一脸一脖子湿哒哒的炽树发现索吻不成功,有点郁闷地坐起身来。
从克里琴斯躺着的角度看过去,炽树健壮的上半身简直像是人体雕塑家的杰作,他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挂着汗珠,赤金色的皮肤发烫泛红,腾腾的热气冒出来,配上他火红的头发和金棕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如同他本来便是一团火。
俊美的发光。
炽树停了下来。
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克里琴斯想。
这个念头轻飘飘还没落地,克里琴斯见炽树有点伤心地看着自己,说:“你不亲我。”
克里琴斯:“……”
下一秒。
克里琴斯像离水的虾米,猛地绷紧了腰,咬紧牙。
用力抓住炽树右手手腕。
本来,本来要接纳alpha就很艰难了!
这家伙在摸什么啊!
某个地方一被指尖轻触,他便觉得似有一股微小电流,兀地从尾椎骨直蹿到头顶。
克里琴斯明白了。
他真慌了,握着炽树的手腕,又要哭了,阻止说:“不准!不准打开孕腔!”
怎么发现的!??
他们家族的alpha是可以生孩子,可是平时孕腔都会藏起来,很小,即使是在身体检查的时候也很难被发现。
而且,妈妈也告诉过他,只有在很动情的时候,孕腔才会出现。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就出来了?
他的体检单上都没有写!
这个王八蛋,怎么连在这种事上都这么仔细?
克里琴斯慌里慌张地说:“不要动那里,我亲你,我亲你还不行吗?!快点把手拿出来抱我,你抱我,我就亲你。”
炽树马上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不再执着于新发现。
他心满意足地抱住克里琴斯,享受克里琴斯主动的吻,怎么尝也尝不够。
一开始亲得时候,炽树被安抚住了。
然后亲着亲着,过了一会儿,他更上头了,又开始发力。
克里琴斯简直欲哭无泪。
不亲吧,发疯;亲了吧,也发疯。
到底要他怎么样?
计时器响起预定的训练时间提醒。
克里琴斯看一眼还在沉迷混乱、没有清醒迹象的炽树,不得不摸过联络器,给萨拉发去:【炽树上将身体不舒服,今天的训练先取消。】
萨拉:【收到。】
萨拉:【需要通知医疗兵吗?】
克里琴斯:【暂时不用。他说不用。我在照顾他。】
……
这是克里琴斯上将和炽树上将搭档的五年来,第一次取消训练计划呢。
虽然训练也不是必须要进行的,但是因为他们俩同调率低,为了提高数据,克里琴斯上将规定的训练频率比其他三对搭档都要更高。
他本来也异常勤奋地从不缺席。
身体健康管理也是一位优秀的机甲驾驶员的必修课。
以前战事紧,就算生点小病,只要没死,就继续上战场。
在看到克里琴斯上将说正在照顾生病的炽树上将时,萨拉止不住地扬起嘴角,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同事们纷纷问。
萨拉:“训练取消,炽树上将生病了!”
“靠!又不是好事!”
“你怎么还笑啊?”
“哎呀,你们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萨拉说,“炽树上将生病了,克里琴斯上将正在亲自照顾他。”
又有人问:“咦,我早上见过炽树上将啊,他看上去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难道克里琴斯上将把他打伤了?”
萨拉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下来过,他挑了挑眉,猜测地说:“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相思病。病一病怎么了?”
他赞赏地说:“炽树上将总算是聪明了,克里琴斯上将最是吃软不吃硬的,卖可怜才能得到克里琴斯上将的怜爱。”
“好了,大家该收拾的收拾,拖炽树上将的福,今天提早下班!”
炽树上将,加油啊!
借此机会,争取早点拉上小手!
那就是重大突破了。
萨拉想。
……
炽树醒来时头疼欲裂。
胸口好沉,压着什么。
他低头一看,是疲倦睡去的克里琴斯趴在他身上,腰还被他紧紧搂着。
克里琴斯整个人都被他困在怀里。
更衣室的床太小了,没办法容纳两个成年alpha并排睡觉。
克里琴斯不得不把大半个身子叠炽树身上。
克里琴斯看上去被折腾坏了。
脖子上肩膀上全是斑驳深红的吻痕,还有牙印,在睡梦中拧眉不展,一副气得要死,且没有发泄的样子。
啊……这……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炽树开始回忆。
记忆被翻出来,从浴室的画面开始。
对,他记得,克里琴斯邀请他进浴室做准备。
然后……然后……
然后,他也没有不记得。
他记得的。
炽树记起来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的易感期突然提前到来,信息素失控,把克里琴斯强制尽情地这样那样了。
“哥,你会不会谈恋爱啊?”
“你先搞搞纯爱不行吗?”
弟弟英树的谆谆教诲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万——事——休——矣——!
炽树绝望了。
“嗯……”
这时,他怀中的克里琴斯发出一声苏醒的嘤咛,慢悠悠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