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闻秋眸光微晃,避而不答:“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抱歉,只是小说看多了,还以为小秋背负名为系统的东西,不得不执行任务才能活下来。我也想融入年轻人的圈子啊,怎么,小秋不爱看小说吗?”
“我没有太多时间消遣。”迟闻秋自从跟了曲斯年,就没有一分钟时间是给自己支配的,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在男人的监控之下,除了不能掌控脑子里的想法,曲斯年几乎操控了他的人生。
“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有点抱怨?”
“不敢。”反射条件就示弱,迟闻秋心中毫无波澜,他只想着早点结束这个无聊的关系。
他不想做这个强制性的任务了。
一点也不想看见曲斯年。
他心头抵触时总会抿唇、咬下唇,曲斯年见了,会毫不犹豫抬起他的下巴就亲,亲到迟闻秋面红耳赤,双目泛了潋滟波光才放过他。这次不一样,曲斯年像是不懂得克制的愣头青,亲吻得毫无技巧可言,只懂得使用蛮劲,吮得唇肉发麻,旧伤裂开。
迟闻秋抵抗着,忽而听到一声命令:“迟闻秋,吻我。”
不等他反应,身体已经自发迎合上去,所谓的口嫌体正直不过如此。他痛恨地闭上双目。
曲斯年喉头发出一声轻笑,随后唇上刺疼,是迟闻秋在报复他。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迟闻秋被放倒在沙发,衣口不知不觉散落开,大片细嫩莹白暴露眼底,曲斯年从他锁紧的眉头吻下去,依次是鼻尖、带伤的下唇,他低哑说,“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也由我来追求你,直到你同意嫁给我为止。”
【叮!身份更正:您跟任务目标是被追求和追求关系,有权拒绝一些不合理需求!目前好感度:90,黑化值:100。】
迟闻秋有些失神,想不到曲斯年支配欲这么强的家伙也会示软,长腿被交叠上肩,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饱含深情,肢体接触厮磨得发痒,愈发动情。
身体掌控权一下子回归,迟闻秋毫不犹豫一巴掌甩过去,曲斯年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用舌头舔过嘴角的血,错愕之后便是低笑:“想不到闻秋对我的怨气这么大啊,不疼不疼,再来一下。”
迟闻秋可不会留情,抬手又是无情的一巴掌,曲斯年反手接住,并怜惜吻了吻他的手背,“手都打红了,那就歇一歇吧。”
“啪!”迟闻秋换手再打。
两个巴掌很平均落在左右脸,曲斯年也不喊疼,黑眸危险地盯着稍有些呼吸急促的他,膝盖磨着腿根,使得迟闻秋被迫摆成难堪的大开大合姿势。
一抹水渍洇了布料。
迟闻秋也在哭。
共事三年,暖床两年,调-教一年。
迟闻秋的身子完全适应了曲斯年,只要他想,迟闻秋的任何生理心思都会被洞悉,毫无隐私可言。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曲斯年想要的是,迟闻秋的身心必须只能被自己支配,一点多余的想法都不能有。
“唔,别……”
细碎的喘息被更有节奏的声音覆盖,滚烫的身子持续潮红,蓦然间,冰冷的酒液落在袒露的胸膛,冷与热的极致交锋,让迟闻秋立马收紧肌肉。
被牵连的男人闷哼出声,轻笑着将酒液一点点吮尽。
辛辣的酒味在充斥暧昧的空气挥发,伴随着哀婉缠绵的低吟。
早餐进行中,直到午餐都还没结束。
……
曲斯年越来越忙,老管家派了中年妇女伺候,单凭她一个人很难打理大到空旷的住宅区,迟闻秋闲着无聊了也会打扫卫生。
平时没有自己的娱乐时间,辞去工作后时间一下子变得富裕,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支配。曲斯年在的时候还能消遣一下,可他大部分时间都去公司,迟闻秋就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
虽然限制自由,好在曲斯年并没有没收一切通讯设备,不仅有手机、电脑等,还有许多平时接触不到的全息投影仪,为了讨好迟闻秋,可见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让迟闻秋有些在意的是,随着曲斯年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就猜想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晚上,是时隔三天才有机会共进的一次晚餐。
曲斯年一回来,饭菜已经布置好,他没有脱下西装外套,看样子是吃完了就准备要走。
迟闻秋大大方方打量正在进食的男人,他虽然早年没正经接受过高等教育,并不影响他培养出举手投足的优雅气质。
“你要是不会用嘴巴吃饭,我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你。”
迟闻秋并不理会带点颜色的笑话,说:“如果曲老先生非要让您娶妻生子的话,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传宗接代比较重要。”
筷子被不轻不重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迟闻秋再一抬头,高大的男人已经走过来,单臂将他提起,他不发一言,像块冰冷的石头,而攥住手腕的温度又滚烫无比,要烫伤肌肤直达骨肉。
“唔,疼……”
迟闻秋被粗暴按在桌子上,掀起的衣摆露出底下诱人的腰窝,美味的佳肴被磕碰了一地,佣人早就隐退,餐厅只空荡荡剩下他们俩人。就算是迟闻秋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
但迟闻秋也不会叫。
他死死咬着下唇,紧闭眼睛。
“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厌恶吗?”眼尾被大拇指肆意摩挲了一下,男人的气息喷薄在脸上,他的视线轨迹很失礼冒犯地扫视每一寸皮肤,那无声又随时爆发的怒火埋伏于皮肤之下、血管之中,就差着一根导火索将之点燃。
迟闻秋刚才的话差点就让他失去理智。
曲斯年继续要了命发问:“难道看我跟别人结婚生孩子,你就会很高兴?你不能这样,迟闻秋,是你最先来招惹我的,然后你又想装作无事逃走是吗?”
迟闻秋睁开眼睛看着他,男人背着光,头顶刺眼的吊灯让他生理眼泪翻涌,声音一如往常那样平稳:“不然老先生会将您驱逐出家族,并让少爷来继承家业。这种情况,您想要吗?”
曲斯年的父亲年事已高,却并未完全退位,十多年前跟儿子闹掰,将曲斯年驱逐出去,并不意味他放弃了至亲血脉。如果不是后来再难怀上曲家血脉,他也未必还留着曲斯年这个不孝子。
“我并不想,可曲竟身上流的也不是我的血。”曲斯年收养曲竟,就是为了堵塞那老古板的父亲,纸终究包不住火,老父亲早就知晓真相,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曲竟也知道了,性质就产生了变化。
比起上了岁数,又在男人身上吊死的不孝子曲斯年,还是大学生孙子更加方便管教。
曲斯年知道他父亲缺的只是个能延续香火的后代,而非什么重要的亲人。
“但是他不知道曲竟也喜欢上了你,不然,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看似囚禁,实则保护。
迟闻秋看着面庞上带着淡淡指甲印的男人,心头平静得很,“说好不再是上下级关系,可你未必把我摆放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我依旧是你的附庸而已。需要时,我是暖床人,不需要就丢弃,对吧?”
眼泪晕得眼睫毛一络络的,也将眼睛洗得更清明了,曲斯年看着他眼里的倒影,有些胸口堵得慌,他把一切反常归结于迟闻秋身上。
低头用吻揩去他的眼泪,“别哭,迟闻秋。”
【好感度+1!】
“我在试图去了解你的内心,但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如果我退让一步,你就会想要离开。”
【好感度+1!】
“我目前最冲动的想法就是把你的双手双腿折断,永远禁锢在我的怀里,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挖出来,只能够被我看见。很可怕,是不是?这种梦我就做过很多次,醒来后又庆幸你还在我身边,这种感情不能归结为占有欲,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好感度+3,目前数值为95,请宿主再接再厉。】
好感度不再出现波动,迟闻秋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喜欢?”
纠缠三年之久,第一次从曲斯年听到“喜欢”这两个字,他已经三十多岁,阅历也比常人丰富,越是成熟,越不会把这类字眼挂在嘴边。
“对,所以你怎么回应我?”曲斯年牢牢盯着迟闻秋的脸,看了许久,很遗憾没有看出任何变化,他苍白淡漠,像一张纯白的纸,无法留下任何颜料。
同时又心硬如铁,怎么都撼动不了半分,向来也应该是被记恨的,莫名其妙将他关起来隔绝外世,有情绪也是应该的。
迟闻秋问:“如果老家主死了,您会放我出去吗?”
“不会。”
回复得斩钉截铁,似是要把他关一辈子。
然而,迟闻秋不可能跟他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