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在医院住上几天,但月城夜梨在那段短短的住院时期里却是忙得如同在接待所。
九井一、灰谷兄弟、稀咲铁太、橘直人、松野千冬、医生…听过这事的都来看她,月城夜梨还得把他们探望的时间排成表,以避免哪方撞上。
所以在换完药后,月城夜梨退院申请都没交,马不停蹄就从医院里溜出来。
而后在逃不掉的月中,被医生按在床上。
一次炸弹一次子弹的,月城夜梨躺上医生的诊察床,青年的手按上女人的手臂与大腿。
虽然比从前多灾多难了,但月城夜梨最重要的病症机体反应得却是不错,这叫医生训斥的话语都堵在口中。
月城夜梨也没发现医生的欲言又止,放空心神少见地在这时候发起呆。
医生记录好数据刚合上本子,他手机就又开始在桌面上不停的振动。
思绪被拉回,但月城夜梨并不惊讶,这种情况已经好几次了,每每都在医生结束检查的前后就打入电话。
而医生也总会捂住通话口走到休息室里接。
门一关,隔音是出奇的好,两边什么都听不见。
月城夜梨也同样没有一次询问医生,往往医生接完上村绘里催命的电话再出来,检查室早不见人影。
和上村绘里约定好本月交接的时间,医生掐断通话。
想必是又走了吧,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好像越来越短了,他甚至连月城夜梨中弹住院都不是第一个得知的。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抱怨?医生握紧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这是他背叛月城夜梨的事实。
但为了保护夜梨,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即便是和夜梨分开。
“医生。”
可心念的人却没有离开,她转过椅子,仰着头看向自己,黑色的眼睛犹如浓稠的墨。
“夜梨…?”医生错愕,不过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扶了把眼镜故作镇定,“是还有什么事吗。”
医生个子高,月城夜梨坐在椅子上把手臂伸得多么直都碰不到他的脸。
但这并不妨碍月城夜梨依旧靠在椅背上微弯手肘将手探上去,因为医生会配合的弯腰俯身,像是只听到铃铛声的犬。
女人的掌心微凉,这使得医生更明显的感知到他的面部温度在争分夺秒地上涨。
他们的肢体接触并不稀奇,医生是月城夜梨的专属医生,对她的身体没分没寸都了如指掌。
他甚至可以默出来月城夜梨手掌的纹路形态,但当冰冷数据化作真实的柔软,被眼前人全神贯注的凝视着。
心尖一抖,医生把目光错开,看着月城夜梨另一只搭在扶手上的手,正曲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
月城夜梨对眼下医生的身体反应感到困惑,“医生感冒了吗,很烫。”
她记得医生这有温度计的。
“我没事、”医生拒绝无效,被塞入一根水银温度计。
压着温度计讲话有些含糊,医生放慢了语速,“到底怎么了夜梨?”
月城夜梨却不立刻回话,她捏住温度计外侧那一段向一方移。
光滑坚硬的物体措不及防在医生舌下滑过一段,医生眼睛微睁,下意识就想张开嘴取出来,又被预卜先知的月城夜梨按住下巴。
“要这样用,测出来才准确。”月城夜梨放开手,看调整好的温度计没掉出来,才点点头。
医生怎么都没有医生的常识。
嗯?又捂住脸把脑袋的过去干什么。
莫名其妙被迫测了体温,医生把数值正常的温度计交给月城夜梨过目,这才掩饰般坐回椅子。
月城夜梨:“我是想来问问你还记得黑川伊佐那吗?”
医生又站了起来。
他能不记得吗,虽然中间隔着十几年,但医生永远忘不了黑川伊佐那这个名字。
没人知道幼年的医生有多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