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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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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虚白的手指发麻,喉咙干涩,脑海中不自觉地出现了糟糕的联想,他摇摇头,希望能把那些不好的想法移除出去,但是收效甚微。

他一直不停地想,常怀德还能回来吗,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他会不会就倒在哪个角落里起不来,会不会正在挨别人的刀子,要是他真的回不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阮虚白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要是常怀德真的回不来了,自己就给他守一辈子寡。

越想越慌,他的手愈发冰凉,甚至祈求上天让常怀德回来。

而此时的常怀德正在与金人拼杀,金人此次夜袭,就是为了大肆抢掠,他们一直眼热大宣的繁华,想着能捞多少捞多少。

常怀德已经挂了彩,一直在流血,失血让他有些眩晕,被金人又捅了一刀。

他的动作更加迟缓,更加力不从心,就在这时,他眼前闪过阮虚白的脸,他想起自己出来之前跟阮虚白说的让他等自己回去。

如果自己回不去了,他该多伤心啊,金人如果闯进了府衙,阮虚白一定会死的,他绝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常怀德仿佛重新被注入了生机,一剑就把面前的敌人斩杀了。

一夜鏖战,永丰城里到处都是尸体,百姓的,敌人的,还有大宣将士的,鲜血流了满城,让人触目惊心。

常怀德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走进了府衙的大门,心有所感的阮虚白出来查看,正好接住里力竭的常怀德。

“我回来了,别担心。”常怀德声音虚弱道。

有温热的泪水落到他脸上,常怀德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发现是阮虚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阮虚白哽咽着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

常怀德想抬起手给他擦眼泪,却陷入了昏迷。

一向淡定的阮虚白有片刻的恍惚,他颤抖着手去探常怀德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后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叫人来帮他把常怀德扶到屋里去,脱掉他的衣服准备治伤,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狰狞无比,都在流血,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否则说不定就没命了。

看着常怀德身上那些伤口,阮虚白的眼眶又发热了,这么多伤口该有多疼啊,可他方才回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让自己别担心。

阮虚白寸步不离地守着常怀德,生怕他醒来看不到自己,常怀德昏迷了一天才醒来。

“望兴,你终于醒了。”阮虚白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哽咽。

常怀德一见他哭就心疼,“别哭,我没事。”他安慰道。

“怎么可能没事,你身上有好多伤口,流了好多血,衣服都被血染红了。”阮虚白也是在自己的衣服被血染红之后才发现常怀德的黑袍已经化作浓稠的暗红。

“真的没事,我答应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常怀德虚弱地笑了笑,他看到阮虚白这么在乎自己,感觉身上的伤都不疼了。

徐嘉成满身血污,来了府衙,脸色凝重,询问常怀德的情况。

常怀德已经又昏睡过去了,“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大伤元气,需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阮虚白一边给徐嘉成包扎一边道。

“那就好,若是常知府在我手底下出了事,那我这个将军可真是没脸当了。”徐嘉成松了一口气。

“徐将军,为何昨夜金人会闯入城中?”阮虚白问。

徐嘉成重重地冷哼一声,“因为老子的军营里出了叛徒,与金人里应外合,格老子的,竟然敢在老子手上投敌叛国!”

“原来如此,昨夜,城中百姓如何?”阮虚白直到现在还未曾出门看过,一方面是因为要照顾常怀德,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他见惯了和平安宁的景象,怕自己承受不住尸横遍野的景象。

“唉,百姓死伤惨重。”徐嘉成思来想去还是气不过,一拍桌子,“老子非要再抽那家伙一顿不可。”说完他风风火火地走了。

金人再次夜袭的消息传到京城,皇帝震怒,同时又欣慰于徐嘉成和常怀德作战勇猛,当夜就将敌人击溃,嘉奖了二人。

并有旨意因常怀德表现优异,将常怀德调回京城。时隔一年,他们再次踏上了遥远的征程。

可能是因为这一年来他们都不在京城,常家和季家人都颇感无趣,倒没有之前那么针锋相对了。

他们回来之后就首先拜见父母,常庆晖和季寒彻对他们的态度都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听说了他们在永丰时的事迹,也可能是长时间没见,激发出了思子之情。

只是于静嫣对阮虚白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这天,她闹着自己头疼,非要让阮虚白给她看。

“我儿媳妇就是大夫,干嘛还花那个钱去请别人。”于静嫣闹得厉害,下人没办法,只得来请阮虚白。

“母亲,我给您把脉看看。”阮虚白表现地很恭敬,毕竟这是常怀德的母亲,他不想把场面弄得很尴尬。

于静嫣端着架子,“嗯,看吧。”

“母亲,您最近休息得不太好,我给您开个安神的方子,头疼应当就能缓解了。”阮虚白道。

于静嫣却说:“我这头疼是因为我有心病,心病不除,我是不会好的。”

“母亲有什么心病不妨说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解决。”阮虚白道。

“我这心病就是我想抱孙子,可你是个男人,不会生,你想怎么解决?”于静嫣阴阳怪气道。

“这,”阮虚白没想到自己才刚回来就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时哽住了,若是在一年前,他倒是可以毫无芥蒂地说给常怀德纳妾,但是如今他已然和常怀德两情相悦,实在接受不了别人介入他们之中。

“就知道你不乐意,”于静嫣道,“但是儿媳妇呀,你要知道,怀德可是我们常家的嫡子,他又没有兄弟,整个常家的未来全在他一人身上,他要是没个一儿半女的,我死也不能瞑目啊。”

阮虚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保持着沉默。

于静嫣看他像木头似的杵着,心中更是厌烦,摆摆手,两名姿容秀丽的婢女上前行礼,“这是我给怀德挑的两个女孩,秋露和星兰,模样性格都是极好的,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明白。”阮虚白道,带着两个婢女回了房。

常怀德从宫中谢恩回来,只见阮虚白呆呆地坐着,房里还多了两个婢女。

“霜影,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常怀德过去从背后抱住他道。

“少爷,这是今年刚到的六安瓜片,是夫人特意吩咐要给您尝尝的。”秋露讨好地说。

常怀德不耐烦地摔了她端着的茶盏,“我跟霜影说话,你插什么嘴?”

“少爷息怒,奴婢刚来,不知道少爷的规矩,都是奴婢的错。”秋露跪地,低头求饶时露出一小段雪白的后颈。

“还敢犟嘴,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打死了。”常怀德好不容易有时间和阮虚白相处,在一个闲杂人等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心中厌恶至极。

阮虚白连忙对进来要拖人的雨泽摇摇头,又拉住了常怀德,“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打要杀的,再者说,她们两个是母亲给你的房里人。”

“怪不得你不高兴,原来是她们两个惹的,那就更应该打死,打死了干净。”常怀德道。

秋露和星兰一齐跪地求饶,喊着“少爷饶命”,阮虚白也劝常怀德不要冲动。

雨泽不知道该听谁的,但是以往少爷都是听少夫人的,于是退到了稍远些的地方,既能听到吩咐又不会打扰他们二人说私房话。

“你们两个,还不快下去。”阮虚白道。

两个婢女起身,飞快地退下了。

“她们让你难过,就是该死。”常怀德也并没有真的想让她们死,不过是想替阮虚白出出气,那个不安分的婢女,当着阮虚白的面就敢勾引他,可见是个胆大包天的,要真留她在房里,以后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是非。

阮虚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踌躇半响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关于子嗣的事情,你怎么想?”

他想明白了,他是喜欢常怀德没错,但是绝对无法容忍和任何人共享常怀德,如果常怀德真的有了其他人,他们就和离,想必季家人也不会再有心思把他关在府里,到时候他就彻底地自由了。

常怀德却猜中了他的心思,脸色一变,“我娶了你,就没想过子嗣的事,我们是要白头到老的,你不用在意我母亲说了什么。”

“但是,”阮虚白还是有些犹疑,常怀德却打断了他,“我父亲母亲倒是生了我,可我母亲整日里无心照看我,满心满眼都只有我父亲,我很早就想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如果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会重演我父母的悲剧,我害怕自己会变得像我母亲一样,祈求着别人的垂怜,也害怕让另一个人变成那样,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根本就不会想成亲,是你拯救了我。”常怀德第一次这样向别人剖析自己的内心,这样感觉并不好受,但是对方是阮虚白,这一切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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