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在周天的晚上飞回来,这次还带了两个大包裹,吭呲吭呲的飞进来,差点被通道卡住。
安柏拆开信,上面都是嘘寒问暖的话,说家里的动物因为没有他前几天差点闹翻天,还好这几天消停了些。信里还写道他们给他带了些常用材料,还告诉他家里的植物这几天产出了种子,全部给他带了过来,希望能有用,如果有什么短缺的来信就好。
安柏打开大包裹,除了几包种子和药材,还有几袋装的满满的金加隆。他对金加隆没有什么兴趣,毕竟除了古灵阁他的专属小金库外,来学校前父母和哥哥生怕他不够花似的,一人塞给他几袋零花钱,他差点放不下。对于他来说,还是这些药材和种子更有吸引力,药材除了常用的荨麻草、巴波块茎……还有比较珍惜的巨蛇皮、独角兽的脖颈羽毛等等。他戒指里也储存了些种子,但加上寄来的这些就更丰富了,看来他还得找时间把种子播种出来,这样做魔药就更方便了。
把材料简单的整理后,他就上床睡觉了。
早上,安柏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双爪子压在他胸口上,强撑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他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异常,刚想躺枕头上接着睡,帷幔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声。他轻轻掀开一道小缝,只看见昨天换下来的衬衫正自己移动着,再仔细一看发现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拖拽着衣服。
他拿着床上另一件衣服,从侧面偷偷下来,向那件移动的衬衣飞速跑过去,两只手扯着衣服盖住那只东西,结果什么也没有。
他拉开灯,瞬间照亮整个屋子,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地上一件孤零零的衣服。
德拉科拉开帷幔,被灯光刺得眼睛眯起来,盯着墙上的钟表看了一会,“今天起的这么早吗?”
“小龙,房间里溜进来一只隐形兽,我想是神奇动物课到现在都没抓住的那只。”
“什么?”德拉科拉开被子下了床。“在哪里?”
安柏摇头,“跑了,但是肯定还在这,没想到它居然能一路溜进这里。”
“怪不得我昨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我后面,看来他就是凭着自己隐形的能力混进来的。”德拉科在房间里兜了几圈,也没发现隐形兽的影子。
安柏趁着他检查的时候,在戒指里翻找了一会。家里那群动物的粮食他都在戒指里储备了一些,以防不时之需。隐形兽喜欢吃的牧草他记得明明放在这了,结果怎么找都找不到。
“安柏,在那!”德拉科指着柜子旁边的小角落。
这只隐形兽看起来还是只幼崽,所以隐形能力有时间限制,过了隐形时间的它正瑟瑟发抖的缩在柜子的狭小缝隙里。它覆盖着丝绸一般银光闪闪的细毛,一双黑眼睛藏在毛发里,带着一点委屈。
德拉科当机立断的冲上去,结果撞到了柜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小龙。”安柏把撞到迷糊的德拉科拉起来,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魔杖。
“隐形兽飞来。”
隐形兽受惊,在屋子里窜来窜去,魔杖发出的咒语根本打不到它。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安柏和德拉科背对背坐在地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手拿着魔杖,另一手攥着隐形兽的后脖颈。
休息室里塔娜哈欠连天,听到响声疑惑的看着寝室方向,“男生们可真有活力啊。”
诺拉也有些萎靡,隐藏在黑色头发里的眼睛眯得更看不见了,但还是拉了拉她,“我们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等安柏和德拉科处理好一切,把隐形兽上交后,又急忙跑到楼上的魔咒课教室。魔咒课的教室是一排排长桌,安柏和德拉科做到了中间,两边分别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真是熟悉的场景。
安柏一脸颓丧的坐下,头发有些凌乱,几根呆毛四处乱散,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德拉科也好不到哪去,还是先伸出手把他的头发理顺了。
“安柏,你还好吧,出了什么事,吃饭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你。” 哈利顶着德拉科的白眼,从桌子的另一头跑过来,蹲在他的桌子前面。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只隐形兽跑到寝室里了,为了抓住它费了不少功夫。”
当他们把隐形□□给老师的时候,老师喜极而泣,当即给他们加了十分。
德拉科摆弄着他的金发,道:“要我说,它肯定是想在我们寝室筑窝,”
“不管怎么说,抓住了就好。”哈利叹息说,“不然出了事怎么办。”
赫敏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我还挺想看看隐形兽的,我只在书上看过。”
这时安柏的肚子表示抗议,“但是为了抓它我们连早饭都没吃,真的好饿啊。”
接着他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食物,克拉布和高尔还把包里的零食全部倒在了桌子上,都推了过来。
弗立维教授一进来就看见教室里飞舞的零食袋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第一堂魔咒课学习悬浮咒,弗利维讲授了正确的咒语和魔杖挥舞手势后,就让他们尝试把桌前的羽毛漂浮起来,教室里盈满了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的声音。
安柏之前用儿童魔杖练习过,第一次就成功了,接着是赫敏,弗利维教授高兴的给他们各加了五分。
德拉科试了几次成功后就把魔杖扔到一边,想和他聊天,但是他缩在桌子底里忙着偷偷塞东西吃,就没理他。
“嘿,你连咒语都念错了,羽毛根本浮不起来。”赫敏无奈摇摇头,纠正罗恩的读音。
罗恩不服气想反驳她,奈何她是第二个使羽毛悬浮起来的人,他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
“罗恩,赫敏说的对,你只是读音不准,可以按她说的试一试。”安柏咽下蛋糕,小声说。
赫敏抬起下巴,傲娇的看着罗恩。
“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
这一次罗恩成功了。
“……谢谢。”罗恩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看赫敏的眼睛。
哈利看见罗恩的羽毛已经飞起来,心里也有些着急,更努力的挥舞魔杖,但是羽毛还是一动不动。
高尔和克拉布闻声争先恐后的涌过来:“安柏,也来帮帮我们吧,我们的羽毛跟死了似的。”
安柏:“他们本来也不是活的。”
弗利维正在纠正学生的姿势,见状说:“哦,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去指导其他学生,我这里实在太忙了。加五分。”
赫敏本来不想动弹,听到加分两个字,立刻站了起来。
哈利试了好久,羽毛都只飞了几厘米,他有些不耐烦的把魔杖扔下。
德拉科把自己的羽毛悬浮到哈利面前,“救世主居然连悬浮咒都不会,我八岁的时候就会了。”
高尔和克拉布也捂住嘴哧哧的笑起来。
“德拉科,你在干什么。”安柏冷冷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一把抓住在哈利面前挑衅的羽毛。“羽毛不是这样用的。”
德拉科顿时泄了气,把魔杖放下。
“连克拉布和高尔都会了,是不是我太笨了?”哈利有些沮丧。
安柏摇头,“怎么会,哈利,巫师家庭的孩子都会在小时候或多或少的接触魔法,你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如果你也在巫师界长大一定会很厉害的。”
“没有必要因为没有学过的东西,而对自己感到失望,你迟早也会学会的。”
哈利看着他如海水般宽广深邃的蓝眸,下意识的沉溺其中点了点头。
“你挥得角度太大了,这样试一试。”安柏靠过去,握住哈利的手。
他猝不及防,肩膀被抵住,安柏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颊上,发丝落到他脖子上引起一阵阵痒意。
“你来念咒语啊。”安柏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开口提醒道。
“啊……哦,好。”
随着咒语响起,两人的手一起挥动着,桌子上的羽毛慢慢漂浮起来。
“做的很好啊,对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哈利转过去,“没事,热的。”
“据说孪生魔杖会有某种联系,你的魔杖会不会和我有共鸣……感觉不到啊。”安柏闭着眼摸着哈利的魔杖,又把自己的拿出来对比。
“难道得在特定的情况下?”安柏猜测。
哈利仔细打量着两根截然不同的魔杖,也没感到什么共鸣,可惜了他还挺期待的。但是他又想到另一件事:
“那会和伏……那个人也有共鸣吗?毕竟是孪生魔杖。”
“谁知道呢,反正他已经死了,我们也没办法验证。”安柏耸耸肩道,“不过,三个孪生魔杖,听起来怪怪的,像是三胞胎。”
他说完把魔杖还给哈利,就继续去那些挥手的学生身边了。
但是有一个人弗利维和安柏都没有办法,那就是已经烧掉三根羽毛的西莫。
明明姿势读音都正确了,甚至安柏也握住他的手做了好几次都成功了,但是一到他自己念咒语时,就会引起爆炸。
西莫急得快哭了,被炸的黢黑的脸纠结在一起,头发还冒着烟。
“或许,你的天分在别处。”安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一定。”
西莫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流下黑色的泪水。
下课后,赫敏依然在和他聊着课上的事。
“安柏,我们先去上变形课了,下午见。”
哈利和罗恩和他说了再见,急急忙忙的上楼去变形课教室。
“赫敏,再不去会迟到的。”安柏看着赫敏还在原地纠结,出声提醒道。赫敏这才回过神惊叫一声,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安柏,晚上一起去图书馆啊。”
赫敏的声音尖利的从上面传来,她体力可真好,这就是学霸的力量吗,安柏想。
黑魔法防御课对安柏来说也轻车熟路了,毕竟这是他从五岁就开始学习的课程。
奇洛教授头带大围巾,说句不好听的,里面真的有股怪味,不知道夏天他是怎么忍住的。而且他说话结结巴巴,一句话得拆成几半来讲,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记笔记很方便。但是教授一直盯着自己,他既不好用自动羽毛笔,也不能继续偷偷吃小点心了。
下课后奇洛叫住了他,德拉科嫌弃道:“一定会被他传上大蒜味的。”
安柏用力捅了捅德拉科的腰。
不知道奇洛教授听没听见,他还是转头对德拉科说:“我先─先找安柏同学聊聊天,马─马尔福要不要先去─去食堂。”
“不要。”看来德拉科对这位老师的尊敬已经荡然无存,虽然奇洛并没有老师的样子,但如此明确的拒绝他肯定会生气。
出乎意料,奇洛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转头略带高兴的说:“我─我听过你的名字。”
看着安柏疑惑的表情,他接着说:“你─你或许不知道你在巫─巫─巫师界很─很有名,我为能成为你─你的老师而─自─自豪。”
“那,那谢谢,这是我的荣幸。”安柏被他带的也有点磕巴了。
“不─不客气。”他搓着手,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如─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随时到办─办公室来找我─我。”
“好的,那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当然,再见。”奇洛笑容满面,挥了挥手。
安柏拉走靠在墙上环着胸的德拉科,快到转角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奇洛站在黑暗里,但他的嘴角仍然大幅度扬着,显得怪异又滑稽。
“他就为了跟你说这个?”德拉科嗤笑一声,“穿的那么可笑,上的课也不怎么样,哪有老师的样子。”
“行了,奇洛教授只是有些结巴,或许还有点奇怪。”安柏拉着他飞快的往楼下走去,“饿死了,我们还是快点去食堂吧。”
等他们到食堂吃完饭后又要赶着去上魔法史课,走在路上德拉科把玩魔杖,把它当个木棍似的挥舞。
“真是倒霉,怎么天天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我快吐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巴不得看看你呕吐的丑样呢。”哈利嘲讽着,从后面走上来,抓住安柏的手向他这边拉,“离他远点,省的待会他吐到你身上,脏。”
德拉科脸都绿了,如果不是恰好到了教室门口,而且宾斯教授在门前飘来飘去,安柏相信他肯定会用手里的魔杖给哈利一下,说不定还是物理攻击。
好不容易把骂骂咧咧的德拉科塞进座位,宾斯就开始上课了。
魔法史绝对是安柏最不喜欢的课程,没有之一。宾斯教授在讲堂上干巴巴的念着历史,拉长的语调让人昏昏欲睡,教室里一半:的人都在打盹或者跑神。好在他只沉浸在自己的课程里,从来不管学生,安柏便让自动羽毛笔记录他的每一句话,因为他每讲完一句,都会加上一句“这是非常重要的。”
他听得也昏昏沉沉的,用手撑着止不住往下掉的脑袋,眼睛迷蒙什么也看不清。教室里有好多和他一样止不住困意的人,还有些人偷偷做别的事。德拉科把书立起来挡住安柏,在他的头落下去的一瞬间用胳膊接住了。
等安柏醒过来宾斯教授还在滔滔不绝,德拉科的胳膊被他垫在下面,另一只手正跃跃欲试的想捏他的脸颊,看他醒过来赶紧收了手。
在走出魔咒课教室时,他脑子还是宾斯教授独有的语调。
“安柏,去图书馆写作业吗?”
赫敏走过来,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上课那么有精神,居然还能和宾斯教授一起探讨精灵的暴动问题。
“去把魔法史的作业写完。”安柏道。宾斯教授留了论文,他不想去也得去了。
魔法史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