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推开海格小屋的门,海格正在劝说赫敏尝尝他做的馅饼,这样心情会好一些,
他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一条路,露出后面的德拉科。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然后向赫敏道歉。
三人面面相觑:他脑子坏掉了。
事实证明,德拉科这次是真心反思了自己,再也没有用那种恶劣的词语去形容赫敏。虽然还是和哈利他们不对付,但顶多嘴上不饶人,不痛不痒的互相怼几句。
斯莱特林每个人都看见德拉科肿起来的脑门,有了他这个前车之鉴,倒真没人敢再找赫敏麻烦,潘西也收敛一些,不再把泥巴种挂在嘴边。
安柏已经搞清楚事情起因,他赶紧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因为是从潘西那开始的,他本想找潘西谈一谈,但是她最近总躲着他,他又不能去女生寝室,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其实潘西心里总惦记着这件事,知道是个误会,但是却无法摆脱那种不安焦虑,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强烈。
“格兰杰,我要和你决斗。”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把赫敏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如此说道。
“我没时间,我要去图书馆看书。”
潘西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宝贵的看书时间,因为把你打倒不需要多长时间。”
赫敏无奈掏出魔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以用的咒语。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魔杖尖端爆出绚丽光芒。
电光火石间,赫敏大声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看不惯我,仅仅因为我是麻瓜出身?”
“你不懂,不懂。”
“安柏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弟弟,是朋友,还是,是……”
潘西有些哽咽,握紧魔杖施下一个魔法。
赫敏有些招架不住,但到底是年级第一,加上德拉科事件过去后,她特地找了些攻击类书籍。
所以,最后她更胜一筹。
潘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的魔杖,充满了疑惑和不甘:“我怎么会输,怎么会输给她。”
从小到大,父母一直向她灌输“纯血”至上的理念。在他们眼中,只有出自血统最为纯正的家族的人,才有资格跻身巫师界至高无上的顶端,只有站在那里,才配拥有所谓真正的成功和他人敬畏的尊重。
弱者不配成为帕金森家族的成员。
在帕金森家族,没有亲情,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他们严厉的没有一丝笑意的脸,现在还浮现在她眼前。
一年到头,她呆在房间里,整天与那些厚重得如同巨石般的魔法学书籍为伴,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枷锁一般禁锢着她的思想,每一堂枯燥乏味的课程都像是一场酷刑。
只有在所有学业考核中都拿到全A,才能够获得一天自由时光。
这一天,也是由他们决定,该去哪个家族做客,以此拉近关系。
她的每一次社交、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帕金森家族严格地操控着,宛如家族培养的一件工具,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有服从。
而她也一直坚信“纯血荣耀”,麻瓜和泥巴种都是世间最肮脏、最下贱的存在,他们不配与纯血巫师呼吸同样的空气,他们的存在就是对巫师界的亵渎。
直到遇到安柏。
小时候父母把她送到幼儿园,也是希望能和罗德里格斯家打好关系。
可是她很开心,因为那里有安柏,有大家。
是她难得的快乐的时光。
而不是对着家里永远冷冰冰的墙壁和冷漠的人。
安柏他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哪怕是身份低微的家养小精灵。
他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却不盲目善良,有自己的原则。
他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帕金森家族冰冷而坚固的枷锁。
他会把她喜欢的巧克力留给她。
会把后院那些小兔子抱给她玩。
会带她看下雨后爬出来的蜗牛。
她质疑家族灌输给她的一切,她思考过纯血荣耀真的是那么重要吗?麻瓜和泥巴种真的就那么低贱吗?
家族教育使她脑中两种观念不断碰撞。
她自己知道,哪怕平时她像安柏的姐姐,照顾他,关心他,但其实,他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他太好了,小太阳一样。不只她,很多人都喜欢他。
小时候的世界小小的,她能每天和安柏在一起,一起探索每一个角落。
来到霍格沃茨,他的朋友越来越多,他的世界越来越大,和她的交集越来越少。
她害怕,他会逐渐远离。
她知道,德拉科和她的想法也一样。
所以,她不得不坚持纯血,这是她的荣耀,是她胜于格兰杰的,最大的优势。
潘西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浮现,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被你讨厌的泥巴种打败心里不好受吧,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所认为的血统不能决定一切,刚才不就是个例子吗?”
潘西睁开眼睛,苦笑一声:“你确实足够优秀,怪不得安柏他……”
像喜欢姐姐一样喜欢你,远远超过了她。
赫敏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轻声说道:“真正的喜欢,是放手,而不是仅仅让他看到你一个人。”
“我觉得,或许你该问问他是怎么想的,而不是自己乱猜。”
安柏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用一根手指支着脑袋,对着桌子上摆着的一盘饼干发呆。
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休息室里没有几个人。
莉娜走下楼,看见他还在楼下坐着,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还在等潘西?”
“嗯,这几天她一直躲着我,这回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她只是进了死胡同,我想她会想明白的。都这个点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安柏看了一眼时间,“可能是有什么事,等会她再不回来,我就出去找找。”
正说着,休息室的大门打开,潘西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安柏朝莉娜点点头,莉娜了然,和休息室里的几个人都先上了楼,把休息室留给他们。
“潘西……”
安柏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了一下午的开场白,刚说了一个字,她就一把扑过来,抱住了他。
惯性太大,他往后踉跄一步,差点倒在沙发上。
他大张着手臂,没想到会这么发展,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潘西,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我可以帮助你。”
她的眼圈都红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想吃巧克力味的饼干了。”
她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转的那么快,但还是用一只手端起桌子上的盘子,里面放了满满的巧克力味蛋糕和手指饼干。
“在这。”
潘西噗嗤一笑,抽抽哭红的鼻子:“这样就够了。”
不需要再多的语言,再多的安慰。只要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会担心,会坐在这里等待她,会记得她最喜欢吃的饼干。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