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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静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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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太守府时,正赶上午食。

在院子里一边吃饭一边来回兜圈的杨淮月终于见着了人,堆起笑脸大声招呼:“玉大人回来了呀。”

玉流朝着杨淮月点点头,她是来找谢遥知的。可不知怎的,这位夫人的目光,是不是太灼热了?

她同端着碗抬头的谢遥知换了个眼神:“怎么一回事?”

谢遥知眨眼:“听听不就知道了。”

杨淮月一无所觉,很是热情:“大人渴了吗,要喝茶吗?”

玉流:“不必麻烦了,夫人吃饭吧。”

“我们才开始吃嘞,那什么,”杨淮月已经回到饭桌边,伸脚就去踢旁边的柳吾善,“老柳有事情想请教一下大人,是不是呀!”

杨淮月这一脚踢得狠,柳吾善吃痛,真的是,想听怎么不自己问!但他也只敢心里说说,迫于夫人的眼神威逼,拍着后脑勺,哈哈道:“那个,玉大人,城门外那两位,是不长眼惹怒了大人?”

城门?

原来是这件事,玉流觉得好笑:“你说那两个死人。”

柳吾善小声嘘嘘:“是门神。”

门神,真门神,倒挂在城门下鬼见了都吓得不敢近崇州。

因为玉流给那两位刀客划了嘴巴,一边一道裂口,长长的半月弧划拉到颧骨下,面相惨烈,再加上被马拖着削平了一半的脑袋,脑浆流下来,跟没死透活回来的腐尸一样,靠近城门口的老百姓都吓惨了。

这一大早上,不知多少人见到过这位女侯官骑马拖着两具尸体穿过半座城,又不知多少人来告状要他们去看看。柳吾善和卢主簿都不想去,杨淮月倒是想,柳吾善不让,三人就决定抽签。

卢主簿倒霉透顶,抽中了,去城门下看了一眼,回来就病倒了,白着脸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说是想吐。

那怪不得少了一位,不过这几个老东西当了这么久的官儿,阈值这么低?这种话玉流不会说出来,她沉吟片刻,开始说毫无歉意的道歉。

“是我冲动了。这二人自己撞上来说想杀我,我又不知道他们是哪家的,索性杀了直接挂到城门上去。一传十,十传百,总会有人来给他们收尸的。”

她随口说着:“要不是我赶着去找慕容鸠,他们该生生受这伤的。不过这样也行,下地狱的时候让别的鬼看看,下辈子,管好自己的嘴巴。”

柳吾善顿时睁大眼睛,惹不起惹不起,他还是好好吃饭吧。

杨淮月则给她竖起大拇指,衷心地佩服:“大人,那我给您添饭?唉,敏郎呢?”

“牵马回马舍了。”还替她揽了洗马的活儿。她看白马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就同意了。

玉流说罢,又道:“夫人,替敏郎盛一碗吧,我就先不吃了。”

杨淮月:“啊,大人是嫌弃我手艺了?”

玉流笑着摆头:“不是,饭后施刑,不利消食。”

看杨淮月不明白,谢遥知吃下嘴里的一口,贴心解释:“夫人,她要去审问犯人,您莫忙了。”玉流不会想让太守府的人掺和的。

杨淮月看了一眼柳吾善,他神色如常,便道:“这样啊,那我先去给敏郎盛饭吧。”

杨淮月去了东厨,这院子里就只有她,谢遥知和一个只顾着闷头吃饭的柳吾善。

玉流也没管这位柳大人,看着谢遥知。

“脸皮这么厚,初来乍到就蹭上饭了?”

“夫人好客。”

“行,人呢?”

“丢进地牢了。”

“哪边走?”

“面前衙门大门进去左手边,一直走,有道小门。”

“这么熟?”

“问过路。我陪你?”

玉流还未回应,埋头苦吃的柳吾善疯狂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对不住,饭卡进喉咙了,咳咳咳……”

这恰好的节点让玉流的眼里浮现了很浅的一层笑,她道:“不用了,这毕竟是官府,你就和……”

她淡然地瞄了一眼快咳出肺来的柳吾善:“和柳大人慢慢吃。”

“嗯咔咳咳咳咳咳。”

柳吾善气胸一跳,更加猛烈地咳嗽起来。老天爷作证,这回是真的呛到了,举着袖子捂住脸,另一只手赶忙去拨开喷出来的米粒。

盛好饭出来的杨淮月不知柳吾善怎么就成这样了,只觉得丢脸,放下碗,边给他拍背边唠叨:“多大岁数的人了,饭都吃不好?”

玉流笑着已走到门口,迎面差点同敏郎撞个满怀。

“你怎么站在前门这儿?”马舍在后面,他来吃饭,应该走的后门。

敏郎低着头,水迹还未干的手指按在被头发擦过的下巴上,小声道:“那个,我猜大人应该要去看那位,所以我……”

“先别说这个,血和土擦干净了?”

“嗯,血不多,它又很听话,也很配合。”

“行,所以你特地在这儿等我?”

“嗯,进去了怕被那位公子……”

敏郎越说越小声,玉流听明白了,给他补上了最后几个字——说闲话。

玉流咧开嘴角:“等我做什么?”

“我随大人去吧。”敏郎抬起头,很是认真。

“你还要吃饭的吧,为了你的胃口,就别跟来了。”

“我不怕,我给大人递刀子。”

玉流感到意外:“这么有觉悟啊,那走吧。”

过了许久,吃饭吃到一半的杨淮月:“唉,敏郎呢,马舍那么点大的地方都会迷路?”

杨淮月这么一说,谢遥知反应过来,啪地放下碗。迷路,迷什么路,迷路到地牢?

柳吾善眼珠子一转,拉下杨淮月按在身边:“你别管了,快吃你的饭。大人有大人的安排。”

说着,抬脚一勾,勾到了谢遥知的凳子,俯身靠向他:“来来来,谢公子远道而来,多吃点,多吃点。”

这虚伪的亲近让谢遥知眼皮跳了一下。

这位,是故意的。

怕他去地牢找玉流?那他们放他进来做什么?

狐狸更擅长演戏,眨眼方才的气愤就像是看岔了的错觉,忘年交似的同柳吾善攀谈起来:“多谢柳大人,柳大人也多吃一点,来来来,我是小辈,大人来……”

被排除在外的杨淮月咬着筷子不太明白,她是不是得给这俩来壶酒?杨淮月突然道:“谢公子能喝杏子酒吗?”

谢遥知正和柳吾善客气的手停下:“夫人说什么?”

说回到地牢,地道狭窄湿冷,敏郎点了蜡烛,拿着烛台,领着玉流往下走:“土块砌成的台阶,高低不一的,大人请小心些。”

玉流听他脚步稳平,走的每一步都不带试探,心想能有多不一,自己一脚下去却真的因为台阶太高而失了重心,伸手撑在敏郎的后背,稳住了,但敏郎也停了。

“大人?”

玉流轻咳,顺势拍拍他,假装无事发生:“好歹是个衙门,一个差役都没有?”

敏郎:“以前是有的,但是……因为实在没什么案子……”

玉流:“我懂了。”

到了地方,眼前的所有都搭建得很粗糙,除了几间牢房,再无其他,都不知道这地牢到底有没有用过。

不过这样也算合理,崇州这地方容易死人,但死的多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人有自己的一套处事规矩,当场杀,当场死,或者追杀死,反正民不告,太守就管不着。

柳吾善这父母官,当得可太轻松了,想来陛下也是知道他上任以来的事迹——无,所以才派她前来。

只是,国舅案,他想碰吗?

“大人,他在这里。”敏郎的话打断了玉流的思索。她走过去,见到了被关着的假货。

“你有钥匙吗?”

“进来时拿了。”

“把锁打开,刀子就不用你递了,站在外面看着就行,再把灯灭了。”

敏郎乖乖点头。

谢遥知先给他止了血,人还没死。玉流套上黑皮手套,动作极快地将剑客剥得一干二净。

敏郎看得大惊失色,慌忙转头:“大、大人,这样是不是……”

“很干净。”玉流看完,点评道。衣服下的躯体不像是练剑的,几乎无伤,偏白,除了头发,其余的毛发都被剃去。这年头,当个杀手,还这么有讲究?

外面的敏郎闻言,撩起袖子看了看自己,好像,不算很干净。

玉流继续她的步骤,掀开了面具。地牢昏暗,但不妨碍她看清。

这是一张极为寻常的脸,是那种一旦丢进人堆里,根本认不出来的普通人。可他还是一位低配的贼首,伪装了打扮。

他和那个人,认识?

想起他,玉流眼神都变狠了,抽出袖腕的匕首,扎进假货的大腿根。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醒来,发现了自己的样子,气得发疯大骂,“你这个,恶女……啊,啊,啊——”

“这么大声?看来身体不错。”

玉流起身,把他拖到牢门边,将人折成几段,卡进门中,再勒住他的脖子,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绑着木棍的绳子从他的嘴中穿过,紧紧地系在门上。

他成了被玩弄的傀儡。

玉流很满意:“不错。就是刚才瞎叫什么呢,我都没对着最疼的地方下手,你该谢谢我。”她抽出匕首,嫣然一笑,又狠狠扎下,手中用力,转着刀柄,刀刃划过骨头,搅动着粘稠的血肉。

漫不经心,刀刀致命。

假货一阵一阵地发汗,简直痛不欲生。但他没有办法,玉流断了他的手脚,他根本动弹不得,拼死蹬着脚跟,独臂哀震,换来的也只是脸上的绳子越发紧,勒着他的嘴巴,涎水打湿麻绳,越发实。他的嘴巴好似要裂开……啊,啊——可她又封死了他的嘴,只能死死地瞪着她呜咽。

她不让他咬舌自尽。

直到呜咽下的咒骂从重到轻,假货眼白翻起,玉流才卸了力。

“这么能吃苦的样子,愿不愿意说一说你的来历?愿意的话点个头。”

他点了头。

玉流挑起眉梢,勾下了绳子。

嘴得了自由,假货张口便骂,满嘴的血水和飞沫四溅,有一点溅到了玉流的袖子上。

“你这条朝廷的走狗,江湖的叛徒……”

“安德明算人我们就不算了吗,你杀你师兄,杀二刀兄弟,杀我,你有没有良心!”

“啊呸,你就没有心。”

敏郎有些急,却又不敢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哪一句的时候,玉流勾绳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见她身形随意,应该还算从容,可好像又不知被什么分了心神,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敏郎想了想,止住了上前的心思,低眸盯着嘴臭的人。

假货呼着气,知道自己必死,用尽所有的力气放开了骂。

“使阴招拿了第一就这么了不起?你要不要脸!活该他们看不起你,你对得起谁!”

“黄天在上,我为大义。贱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下地狱的,我会用我的命——”假货说着,眼神微变,含着满嘴的唾沫,似乎想趁机朝她吐上一口。

“大——”敏郎暗道不好,刚出声,玉流已经反手将绳子送了回去,还顺手合上了假货的下巴。

“嗯,”玉流没什么情绪起伏,“但你会先下。”

她回头,看向敏郎:“你是要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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