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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光风霁月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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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兄,您在想什么?”

询问声将立在廊下的美人唤回神。

此时正是午后,日光正烈,飞崖山正对着圆日,一切被照得亮堂,小弟子看着眼前的谢师兄回头朝他看来,莹白美丽的一张脸,乌发束起,眉间带了几分忧色和憔悴,光一照,简直就像一触即碎的琉璃。

小弟子心中悸动,声音放得更轻了:“这里太阳大,不如回内里,免得晒到您。”

“你这话说得,你以为谢师兄跟我们一样是刚开始修炼的新人呀?谢师兄修为深厚,怎么会怕这点日光呢。”

一旁的女弟子昂着头,走到谢春酌身边去,揽着他的臂弯,依偎着撒娇,“谢师兄,下午你会去回慧堂吗?你都好久没有去教课了,大家都很想你。”

谢春酌平日里约莫七日一次前往内外门分别讲课和指导弟子,在宗门内颇具好评,毕竟漂亮又友善的大师兄,没有人不喜欢。

今日是第八日,一些弟子们没见他前往,不由自主地想起前段时间婚宴上发生的事,便不约而同地前来寻人。

来的是两名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无事不得进内宗,只得叫二人帮忙顺带表达对谢春酌的关心。

“我下午会去的。”谢春酌不动声色地挣脱女弟子的手,转身缓缓往前走去,“昨日修炼时有所顿悟,所以一时忘记了今日要去看你们。是我错了,我该叫人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跑来找我。”

两名弟子跟上他,一左一右,叽叽喳喳地说话,无不是敬佩和倾慕。

谢春酌微笑着听他们说话,不时说一句,二人便得了圣旨般雀跃不已。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前方不远处的红衣人影站定时,谢春酌脸上的笑不知不觉掉下去,而在他身旁的两人却眼前一亮,齐齐喊了声:“大师兄。”

来人正是闻玉至。

闻玉至着红袍,戴玉冠,白面含笑,迎面走来,两名弟子便快步上前见礼,围着说话。

他们还未进宗门前便知道闻玉至的大名,三岁引气入体,踏入修仙道,而后一路修炼,十六岁便结了金丹,弱冠时,已踏入虚神镜,成为数一数二的修道者,且是天下有名的剑修。

更别提他的师尊还是半步成仙的天下南災仙尊。

若不是后面南災仙尊又招收了谢春酌为徒的话,闻玉至就是仙尊唯一的徒弟,此身份之尊贵,天下无人不知。

总而言之,首席大弟子,万人敬仰的大师兄,没有人会不想要和他更亲近一些。

当然,除了谢春酌。

谢春酌恨死闻玉至了。

此时更是巴不得离闻玉至远远的,不要靠近一星半点才好。

他嫌弃闻玉至嫌弃得要命,可闻玉至爱他却爱得不行。

闻玉至笑着与两名弟子说了两句话,而后就自然而然地朝谢春酌走来,语气亲昵哀怨:“卿卿,你怎么出门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从师尊那里回去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怎么会跑。”谢春酌笑容勉强。

闻玉至离他越来越近,谢春酌忍住想后退的冲动,佯装气定神闲地站着,直至闻玉至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怀里,而后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怕嘛。”闻玉至闷闷地笑,微凉的呼吸落在他脖颈处,令他又痒又止不住战栗。

“毕竟昨晚卿卿哭得那么厉害,我真怕……真怕你什么都不要了,就跑了。”

他话语间靠得愈发近,几近要亲上近在咫尺的肌肤,谢春酌握紧拳头,胸膛起伏,缓缓呼出一口气,而后侧头,与他贴了一下脸,也笑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

谢春酌的手抚上闻玉至的侧脸,在对方依偎过来时猛地用力一推,恨不得直接把面前人脑袋扭断。

但很可惜,闻玉至没那么容易死。

闻玉至只是左右摇了一下被推得别过去的脑袋,站直了又朝他笑。

“别叫师弟师妹们看笑话。”谢春酌怕他再凑过来乱说,警告道。

两名弟子站在不远处,眼冒亮光,脸颊红扑扑地看着二人互动,心道果然和传闻的一模一样,谢师兄和大师兄互相情根深种,是一对神仙眷侣。

“大师兄,谢师兄晚点要去回慧堂指导我们功课,不如您也一起来吧,很多师兄师弟都想见见您呢!”

女弟子灵机一动,兴奋道,“我们马上就要去剑冢选剑了,您也能给我们提供意见,您的飞鸿剑可是天下第一剑呢!”

小弟子忙不迭点头,连声求:“求求你了大师兄。”

闻玉至自是不会拒绝,只是他答应前,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旁的谢春酌,是个询问的模样,仿佛谢春酌不答应,他就不去了。

两名弟子也跟着可怜兮兮地看过去。

谢春酌面上看不出情绪来,跟他说:“你去吧。”

“你去吗?”闻玉至轻声慢语地问。

“既然你去了,我便不去了。我身子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

不待闻玉至再说话,谢春酌秀眉拧起,嗔怪般地看他一眼:“还不都怪你。”

闻玉至笑着认错,“是,都是我的错。”

他握住那把细腰,掌心冰冷,力气却大,揉得谢春酌人微微晃动。

“你现在就跟他们去吧,晚点给我带些膳食回来。”谢春酌道。

两名弟子闻言又眼巴巴地看向闻玉至。

闻玉至颔首,随后又道:“我送你们谢师兄回去……”

“我不用你送。”谢春酌险些绷不住脸色,他握住闻玉至的手臂,纤白的手指在红色的衣袍映衬下白得吓人。

闻玉至静静看了他几秒,忽得笑:“好。”

气氛似乎有些古怪,两名弟子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看着眼前大师兄又低声与谢师兄说了句什么,谢师兄脸色一瞬变得难看,而后又很快恢复正常,踮起脚尖在大师兄的脸上亲了一口。

……哎呀真羞人。

两名弟子四目相对,决定回去要把师兄们的爱情再一步扩大传播。

闻玉至带着两名弟子离开,刚一转弯,站在原地的谢春酌就狠狠擦了下嘴,骂道:“怎么毒不死他!”

刚刚闻玉至在他耳边道:“早上卿卿给我端的那杯茶有点苦,可以下次放点甜的毒药吗?”

无色无味的还不够,竟还挑剔起来了,下次他直接灌瓶断肠丸下去。

他怒骂着,想象着闻玉至在面前,便忍不住往前挥了一拳,结果这一动扯了腰,难以言喻的疼痛又从隐私部位冒出,疼得他皱起脸,扶着红柱在栏杆旁坐下。

乌发垂下,他撸起自己的袖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牙印,深深浅浅叠在一起,因为皮肤白,且手腕处有抓握过的痕迹,就更显得狰狞与暧昧。

不仅仅只是手臂,他身上也有,仿佛有人曾深深地、深深地眷恋过他身上的每一块皮肉。

闻玉至自回来后,像条饿狠了的狗一样,缠着他日日夜夜地要,只有他哭求昏迷时,对方才会短暂地放过他。

“怎么不会死呢……”

谢春酌怎么也想不明白,闻玉至到底为什么没死,当时他明明已经用法宝把对方的修为都废了,捅破心脏扔进河里。

而如今,毒药甚至不能让闻玉至有一分半点的不适。

谢春酌越想越烦,加之晚些又得装模作样地陪闻玉至,仗着附近没人,干脆骂得对方狗血淋头,什么狗屎不如的东西都骂出来,连带着那两个小弟子也一齐骂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闻玉至没回来时喊我大师兄,一回来我就成了谢师兄,现在只会围着闻玉至转,浑然忘了我,真是一群狗崽子!”

旁人也是,像万春和储良那群内门弟子这几天也没有找他见礼见面,倒是请闻玉至的帖子蜂拥而至,恼得谢春酌昨天半夜一把火烧了。

他本还以为闻玉至会生气,结果对方抱着他笑得快活,仿佛乐见其成。

普通方法看来是杀不死闻玉至的了,他必须要找个机会,将闻玉至彻底除掉!

谢春酌缓和下心绪,左右看了眼附近,见依旧没人,便闭了闭眼,睁眼时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漂亮的谢师兄。

他起身拍了拍衣袖,慢悠悠地走了。

只是走了没几步,他便忍不住回头看,可一回头,空荡荡的,除了花草灵树,亭台楼阁,并没有任何的人或物出现。

是他多心了吗?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看他?那种怪异的、粘稠的、穷追不舍的目光,贪婪迷恋地盯着他,叫人后背发凉,有种惊人的阴冷感。

闻玉至并不在这里,除了他,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吗?

谢春酌皱紧眉头,伫立片刻,还是离开了。

而在他走后,有一人来到他曾坐过的红柱栏杆旁前蹲下。

“怎么不会死呢……”

那人喃喃着重复这句话,而后手轻轻抚摸过那还残存着体温的位置,指尖眷恋滑过,犹如触碰的是谢春酌细腻的皮肤。

他将脸贴在栏杆上,黑眸幽深,唇一张一合,透着无尽的冷意。

“……那明明,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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