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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年级的小巫师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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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熟悉,安柏已经能熟练应对这份工作,和周围店铺的人也打成一片。

“安柏哥哥。”红头发的小姑娘抱着瓶子,飞快跑过来,踮着脚把瓶子递给他。

“给,柚子水。”

安柏接过瓶子,捏住她软和的脸颊,“谢谢,等我回来带好吃的。”

“等一下。”科尔夫人追出来,把两个篮子递给他们,“把这些饼分给店里的其他人,希望他们能多关照一下你们。”

安柏掀开盖在上面的布,里面放着好几块面饼,肯定是科尔夫人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筹到的面粉。

“我就不用带了,店里就我和格林先生两个人。”

“行了,你就带上吧。”科尔夫人说,“去工作的孩子们,我们都会给他们准备的。”

比利和几个孩子在科尔夫人身后,手里拿着一大把瓜子嗑,还往他兜里塞了一把。这些是去年剩下来的,已经有些发潮了。

汤姆一直沉默的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动作,直到两人并排走在小巷时,他突然开口:

“那些人,面上装的不错,其实心里各怀鬼胎,我还不知道他们。”

安柏想起汤姆和那群孩子的矛盾,也不好在中间调停,干脆闭上嘴巴,听他在一旁絮絮叨叨,怎么感觉汤姆越来越像德拉科了。

不过,双方一直隔阂着,也不是个办法。

没走多远,他们就在路口分开了,安柏揉了揉耳朵,里面都快起茧子了。

格林起的早,早就已经把店里外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等着他来。

“安柏,刚才隔壁的安妮给你送了点蛋糕,就在桌子上,你要是饿了自己去吃。”

自从他来,周围店铺里的人对他都十分友善,时不时的来串门,送点吃的。

“好的,格林先生,对了,这是孤儿院送给您的饼。”

格林也知道孤儿院的艰难,但是送来的东西也没有退回的道理,于是道:“把这些送给周围的邻居吧,我牙口不好吃不动。”

安柏点头称好,拎着篮子挨家挨户的送饼去了。

隔壁卖蛋糕的女店主罗丽拉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说:“小安柏,早上好啊,哦,谢谢你,你等一下我刚烤了一些饼干,正好带回去。”

“刚才安妮已经送过蛋糕了,实在是太多了。”

“瞧你瘦的,就应该多吃点。”罗丽拉不由分说把饼干盒子塞进他怀里,“吃不完也可以和小伙伴们分享啊。”

这一趟下来,饼是都送出去了,拿回来的东西可比之前多的多,堆在怀里摇摇欲坠,他险些抱不住。

“哟,我连你的头都看不见了。”回来时格林哈哈大笑。

……

午休时,他要不就在店里睡一觉,要不就去其他店里串门,卖冰棍的店主经常招呼他过去,请他吃冰棍,顺便让他吸引顾客。他门前放了好几个板凳,一些妇女经常坐在那聊天。他发挥了在霍格沃茨的超高谈话能力,很快就和那群阿姨们打成一片,听了不少八卦,可没想到一米八个长着络腮胡的冰棍大叔居然也很八卦,经常和他们分享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嘿,安柏,今天有你喜欢的苹果味哦。”冰棍大叔照常扯着嗓门吆喝他,门前阴凉处的阿姨们也招着手让他过来玩。

“不了,我今天有事出去。”他抬了抬手臂上的篮子。

“好吧……”大叔有些遗憾,“那你要是回来早再来啊,今天有劲爆消息哦。”

安柏笑着捧场几句,就转身走进小巷,不见了身影。

正好今天没什么事,他打算去钟表店里看望汤姆。

汤姆工作的地方是一个中小型的钟表店,生意很不错,店主干脆招了几个工人。因为他是新来的,年龄又小,所以只需要干一些开门倒水的杂活。

他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壮汉劈头盖脸大声骂着那个黑发男孩,唾沫星子都要喷到他脸上。汤姆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其他人也都不愿意管闲事,都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所有人只当他是个透明人。

“先生。”安柏走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慢慢说。”

壮汉见一个披着灰色小斗篷,一头亚麻色头发长得像洋娃娃的孩子跑过来,怯生生的望着他,心里的火就下去了些,略微平复了下心情。他不想吓着这孩子,露出一个笑容说:“是这哥哥犯了错,叔叔要惩罚他。”

“那他犯了什么错?”安柏悄悄挪动一步,拦在汤姆前面。而他没有注意,那个他认为可怜兮兮的男孩正一脸阴沉的瞪着那个男人,那表情似乎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男人一看到他的脸,刚下去的火又起来了,“你你你!你这个脸色是摆给谁看的?哼,我来买东西还得看你脸色不成。”

安柏听了一会,终于搞明白了原委,其实就是这个男人今天心情不好,见汤姆好欺负,就把火全都发到他身上了。

安柏知道这种人不讲理,偷偷施了一个清心咒,他之前还像个炮仗似的,一下子熄了火。但是想起之前的无理取闹,面上挂不住,也不愿意像一个小门童道歉,还是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走了。

“没事吧,汤姆。”

汤姆摇头,只是在安柏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瞬间变成血一般的红,脸上是阴沉到极致的嗜血残忍,一只毒蛇从石缝里窜出,小心翼翼的避过安柏,悄无声息的尾随那个男人。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跟我来。”

安柏拉着他走到外面,气呼呼的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种人最懦弱了,在外面受了气不敢说,只敢向比他弱的人发火,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汤姆沉默,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弱,反而是那个不久之后要躺在医院里的男人,才是个弱者。

“呜……你干什么……”

汤姆正心不在焉着,突然嘴里被塞进一块蛋糕,嘴边蹭到了奶油。

安柏又拿起一块蛋糕,准备着塞进他嘴里,笑嘻嘻的说:“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就好了,能让心情好起来。”

“只有你会这么觉得。”

虽然这么说,汤姆还是把嘴里的蛋糕吃完了,这样只是为了不浪费食物而已,他如是想到。

“嘴边有奶油。”安柏指着他的脸颊,示意他擦掉。

“还有,你就不能认真点擦。”安柏忍不住自己上手,用指腹把他脸上残留的奶油擦干净。

汤姆背过身,“你怎么又……”

安柏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

本来低沉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伙子,长的真不赖。”

这条街上的混混很多,整天无所事事游荡,逮着好欺负的就打劫点钱。格林和他说过几次,让他注意点,但是他们运气不错,一次也没有遇见过这些人。

安柏皱眉看着眼前流里流气的三个混混,对于这种靠打劫别人为生的职业,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的头发居然全是一水的黑色,远远看过去像是墨水成了精。同样是黑色,汤姆的发色比他们好看多了。

汤姆伸出胳膊拦在他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敌意别这么大,我们就是来打个招呼,再说了,你们有几个钱呐,都掏出来还不够我们喝茶的呢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混混老大盯着安柏的眼神色迷迷的,一看就是心怀鬼胎,最后还想上手摸一摸他白嫩的脸颊。

汤姆狠狠打掉他的手,“滚!”

混混头子刚才凑近时,安柏脖子上的项链露出一角,以他多年的经验,那是块不可多得的宝石。

没想到今天居然撞大运了,混混头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也知道现在白天人多,不好下手。

“行行行,我们走。”混混头子心里装着事,只想拉着另外两个人去商议对策。

“看来他们还贼心不死。”安柏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眼底的欲望,但是只要他们敢来,吃亏的肯定不是自己。

但令他意外的是,汤姆也一点都不怕,反而还嘲讽道:“那又怎么样,他们下次要是再敢动手动脚,我就废了他们的手。”

咬牙切齿,不似作假。

倒是安柏诧异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沉默老实的他居然能放出狠话。也是,一个敢养毒蛇当宠物的人,又怎么会是一只纯真的小白兔呢。恐怕这也是孤儿院的人孤立他的原因之一,害怕自己得罪了他会被毒蛇咬上一口吧,在这个时代特立独行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他眼里,汤姆就是一个远离众人,内心孤独却又善良的孩子。

但同时,他不能因为理解汤姆而去苛责其他人,毕竟他们远离汤姆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是幸运的,只是偶然落到这时间缝隙里,哪怕他支撑不下去,也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有自己的家庭和家人朋友,有可以避风的港湾。

他明白,在遥远的那个时空,一直会有人等着自己回家。

可是孤儿院的孩子们,除了房间里那张小小的木床,又有什么呢?

他真心希望,汤姆和那群孩子们都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宿。

……

晚上和汤姆回去的时候,果然那群混混在僻静的角落堵住他们。

混混头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脖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识相的就交出来,不然到时候还得挨顿打。”

“想要,你就自己来拿呀。”

混混头子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以为他们怕了,嚣张的走过来想把项链扯下来。

安柏噗呲一笑,把早就准备好的辣椒粉朝他们撒过去。

“啊,我的眼睛!”

混混头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剩下两个人见状,气得火冒三丈,冲上来要抓住他们。

“快走。”汤姆拉着他的手,飞快的跑掉了。

而后面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频繁摔倒,最后摔得鼻青脸肿、痛苦哀嚎,奇怪的是地上连一个坑都没有。

始作俑者安柏忍俊不禁,笑得肚子都疼了。

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摔倒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骨头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被折断。

日落西山,天边的云朵也染上橙红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奔跑在夕阳里。

傍晚的风和熙轻柔,吹动安柏微微濡湿的鬓发,紧紧相握的手,像一条结实的锁链将两人连接的密不可分。

汤姆像握着一团云朵,既不敢使劲,怕把它捏碎,又怕握的太松,它会飞走。

此刻,汤姆还不知道这样纠结的心情被称之为什么。

直到安柏跑不动了,他们才停下来。

他用袖子擦掉脸上汗水,弯腰喘着粗气。

“你看到了吗,那两个人摔的不轻哈哈哈,谁叫他们非得来打劫我们。”

他神采飞扬,眉眼间带的笑意极具感染力,连一向阴沉的汤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如果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一直在他身边,那么这样的日子,或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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